主角已去,宴席只片刻就散了,而回去的路上,小丫鬟蔫頭耷腦跟在小姐身后,也不說話了、也不玩笑了,縱有千般埋怨,也不敢朝自己主子發泄,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可又怎知心竹心里就一定好受呢?只是疼的次數太多,便也漸漸麻木了,有句詩說的好,“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她與祝培風亦是如此……
青春一去永不復返,就好像留不住的容顏和落下樹的花!他們都不再是黃口小兒,接觸的事物也更加紛繁復雜,不是單純那些情情愛愛就能左右得了的,不如就由它去吧,既已然改不不了,那就去擺脫!
回身拽過菱兒的手,她竊竊跟她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菱兒,無需替我擔憂難過,攔得住這一夜,又能保證攔得住以后每一夜嗎?而且我已打定主意離開這里,所以他們怎么樣,對我已經無所謂了,你能否明白?”
菱兒猛地頓住腳步,極為驚愕的看著她,隨后左右瞧瞧,確定周圍再無旁人才壓低聲音回,“小姐……您、您一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嗎?所以才把姑爺推給二夫人?”
“嗯!”因為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也沒打算對菱兒隱瞞什么,之所以現在才說,是怕她無意間會跟白月透露,她后面還有用得上白月的地方呢。
“菱兒……你該了解我,以我的性格,在這王府是斷待不下去了,唯有離開,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可是,您就不會舍不得姑爺嗎?奴才看得出來,他、他是真心愛著您的,您這樣一走,和世子爺就徹底沒可能了。”
“之前是會舍不得,但現在舍得了,你愿意我變成面目可憎的毒婦嗎?就像蓮雪那樣,整日間與她勾引斗角,就為了能讓祝培風多看一眼、多留一夜,如果那樣才能得到他,那我寧愿不要!”
菱兒咬緊嘴唇,她當然不愿自己善良開朗的主子變成那樣,但又不免惋惜……
“哎!這次回來,奴婢還以為您和世子爺終于言歸于好、再不會分開了。您也知道的……以您和姑爺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有他對您的喜愛,只要您勾勾手指,他是一定義無反顧站在您這邊的,小姐為什么不愿意為了以后的幸福爭取一次呢?”
“因為怕會輸。”心竹突然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菱兒,我現在可能有孕了,為了他,我輸不起,你能想象……如果兩個孩子先后降生,蓮雪會怎么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這個孩子嗎?我絕不能忍受自己和孩子活在每日被人陷害的惶恐中。”
菱兒嘴瞬間張成“O”型,眼睛也瞪得老大,隨即恍悟過來……怪不得小姐早上一聞那鴿子湯就干嘔不止,會不會就是因為害喜鬧得?
可隨后又更為懊惱!老天爺,這孩子為什么不能早一點來到?哪怕只早一個月,在蓮雪宣布有孕之前,世子爺該將會何其的欣喜若狂?那小姐和姑爺的結果會不會就不同了?
就沖今天蓮雪對小姐的態度,就知道她這人有多么口風蜜餞、殺人不見血。而無論小姐誕下的男是女、他們母子日后在王府的處境都將兇險重重,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世子爺也不可能時時護在他們左右。
下一刻,她已經堅定回握住主子的手,“小姐,菱兒明白了,以后無論您做出什么決定,奴婢都會義無反支持您,小姐想走,奴婢就陪您一起走,咱們不在王府受這等鳥氣了,日后您只需安心養胎,奴婢再不給您添賭。”
心竹破涕為笑,兩人情同姐妹般相偕走回宣喜堂。
而蓮雪臥房里,祝培風自進來開始就一個人枯坐在外間軟榻上,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爺,那個……奴才用不用給您收拾被褥去?”白月試探著問。
“不必,我一會兒就走!”他回的簡短又利落。
蓮雪聽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