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菱兒跟在她身后,語氣悶悶不樂的。
“沒事”她回,“我不生氣,也不難過,不用替我擔心。”
兩人回到房中,心竹逃避般爬到床上倒頭就睡,心想睡著就什么都不必?zé)馈⒁膊槐劂@牛角尖了。
祝培風(fēng)那邊也不好受,一上馬車,他便迫不及待掀起窗簾一角,從縫隙中偷偷往外窺探,看見心竹瘦弱的身影一個人形單影只站在門口,他五臟都跟著揪痛。
只想讓她服個軟,就這樣難嗎?她為什么就不能主動過來哄哄他?哪怕一次、就一次!讓他知道,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乎著他。
“世子爺,很心疼嗎?”蓮雪在旁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妒意難掩。
“心疼死了!”他回,連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竟能對心竹殘忍到這等地步。其實他若堅持帶她一起入宮也不是不可,但卻非逼著自己硬下心腸,將她一個人留下。
隨即他便低垂下臉,再沒有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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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竹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最近不知怎么搞的,總是特別嗜睡,似乎就是這樣睡一天一夜對她也不是難題,果然……睡眠才是最好忘記煩惱的辦法。
見她起身,菱兒趕緊過來關(guān)切詢問,“小姐,您總算醒了,餓沒餓?奴婢去廚房給您取飯吧。”
“不必,先給我倒杯水。”她睡得口干舌燥,待一杯溫水下肚,人才真正清醒過來,接著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回小姐,都過午了。”
“哦……?”她詫異,“原來我睡了這樣久。”
“可不是嘛,奴婢好幾次都想叫醒您呢,就算您不餓,肚子里的小少爺也得……”
“別出聲”,心竹突然做出“噓”的手勢,“我好像聽見有人進院了。”
“啊?誰能到咱們這來啊?蓮雪不是隨世子爺入宮了?”菱兒一驚,馬上也緊張的側(cè)耳聆聽起外面的動靜。
不多時,外間房門果然被敲響,“有人嗎?快來應(yīng)門。”
聽見這熟悉的語調(diào)和語氣,菱兒馬上立起來眼睛,忿忿道,“是那個可恨的死老婆子,難道她又來找咱們麻煩了?”
心竹心里也有些別扭,但還是明令,“不管何事,也得先讓人進來才能知道。”
話落,她已起身穿鞋下床。
菱兒冷著臉將門打開,果然是那老嬤嬤沒錯,可令人意外的,她手里還端著一小碟糕點,笑盈盈的走進來,全沒了昨日盛氣凌人的樣子。
“見過世子妃,老奴給您請安了,我家主子走前特意吩咐,說您幫她照看兔子辛苦了,便讓老奴過來給您送盤糕點,這可是在京都最有名的甜蓉坊買的,您快嘗嘗吧。”
心竹暗自琢磨,蓮雪能有這么好心?莫不是來看她有沒有虐待兔子的吧?便淡定回,“勞煩嬤嬤了,也多謝蓮雪妹妹,兔子好好養(yǎng)在倉房,用不用拿來給你看看?”
老嬤嬤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家小姐既托付給少夫人養(yǎng),自是信的過您,東西已經(jīng)送到,那老奴就先回去了,還請少夫人慢慢享用。”
“您慢走!”菱兒替小姐回,口氣陰陽怪氣的,還朝她后腦勺剜了好幾眼。
再回到房中,她端起那盤糕點就走,心竹還納悶,“你拿著它干什么去?”
“喂兔子,那毒婦送來的東西您敢吃啊?保不齊里面放瀉藥了呢,奴婢可不敢讓您冒險。”
這本是句玩笑話,心竹當個樂呵聽,暗道就算她不拿走她也沒打算吃啊。但在這王府中,她應(yīng)該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陷害自己吧?
可半個時辰后,兩人吃過午飯,菱兒再去給兔子喂水時,突然跟見鬼了似的飛奔回來,臉色蒼白跟她回稟,“小姐,不好了,那兔子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