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何其無辜,皺著一張飽經滄桑的老臉辯解,“您就說讓追,也沒說不行追到府里?。糠凑铱匆婑R車是從這進去的?!?
心竹不想跟他爭論,頃刻陷入沉思,現在就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打道回府、明天再送,二是一鼓作氣直接進去找人,也好早點甩出這燙手的山芋。
躊躇半晌,最后還是老趙替她做了決定……“依老奴看,既都追到此了,不如您便趁熱打鐵趕緊進去找司長吧,如此貴重的東西,留在自己手里總歸不妥,還有……您有所不知,光這幾名鏢師一日就是三百兩吶?!?
好吧!聽人勸吃飽飯,心竹也不在堅持那所謂的自尊心,秉持著早交早利索的心思,舉步來到府門口。
她也不多話,掏出兩錠銀子分別塞給兩名守衛,“有勞二位大哥,可否進去通傳一聲,找個管家或者世子爺身邊的人出來?小女子有事相求?!?
那二人趕緊接過,掂掂銀子的重量才心滿意足收入袖口,又問清她的身份,才轉身進入府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果然有個小丫鬟自院中緩緩走來,開始因為逆著光,心竹也看不清來人是誰,可隨著她越來越近,終于一下辨識出那居然是老夫人身邊的彩蝶。
彩蝶見到她也是一陣錯愕,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多少見過些大世面,馬上恢復深色,近前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口吻不善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上一任少夫人啊?您怎么到這來了?”
心竹知道她對自己不屑,所以也沒廢話,直接表明來意,“彩蝶,我有急事要見你家世子爺,但你別誤會,純是為公、不參雜任何私事,因為車里有些貨需要他親自驗過禮部才肯收下,可否通融通融,問問他愿不愿意見我?”
彩蝶抱著肩膀高傲搖搖頭,“對不住了,譚小姐,這事奴婢可做不了主,不過既為公……不是該在司里解決?怎么還追家里來了?”
心竹知道解釋多了她也不懂,干脆一狠心,將手上一只玉鐲摘下來套在她手上,“只請彩蝶姑娘進去稟報一聲,若世子爺執意不見,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這鐲子還是歸你?!?
對方掃了一眼腕上的東西,只覺此玉實在極好,晶瑩剔透不說、水頭更是一等一,不免也活分了些心思,“好吧……那我便辛苦一趟,可先說好,世子爺不見你也別怪我?!?
心竹噓出口氣,“好,不怪不怪,辛苦姑娘了。”
見對方身影消失在院內,她一顆心才終于落回肚子里,不知為何,就是十分篤定,祝培風百分之九十會見她。
然而心越急,便感覺時間過得越慢。此刻接近晌午,太陽卻被遮在了陰云后,風一吹,竟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明明早上出來時還艷陽高照的,早知道她就穿厚一點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趙管事低呼一聲,“人出來了?!?
她立即回首去看,果然瞧見彩蝶重新折返,而且這次態度也比剛才恭敬許多,還對她一屈膝,“譚大小姐里面請,我家世子爺同意見您了?!?
“多謝?!毙闹癫粍贇g愉,隨她走上臺階,可低頭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戴在她手上的鐲子不見了,但一想……也許是怕被主子看出她收受賄賂,才特意收起來的,便也沒多問。
二人先后走至內院,可剛一進去,心竹立馬就被里面的景色驚呆了!
本以為這樣的豪宅府邸,園中一定豪華氣派、花團錦簇、清新雅致,然而放眼望去……花壇里居然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只有一層黃土光禿禿裸露在外,別說樹木花草,就連一片綠葉也沒有,看上去凄涼又灰敗,就像久未有人居住的荒園一般,讓她無限詫異。
為什么會這樣呢?祝培風該最受不了這種景致才是,別看他為人清冷,可是卻極為喜歡朝氣蓬勃的花花草草,原來兩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