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回來后,先是哭了一鼻子,還以為得幾個月才能放出來呢,然后得知小姐有孕,便又哭了一鼻子,可怕小姐心煩,就任勞任怨擔任起照顧孩子和照顧孕婦的職責,沒再言其他。
兩日后,祝培風果然收到封飛鴿傳書,是遠在京都的祝親王發來的,信上表明,宮中首飾的事終于有了些眉目,但關于那套頭面的細節只有心竹最清楚,所以最好能盡快帶她回去一趟。
可因為大夫的話還悠然在耳,祝培風又不敢貿然行事了,這一趟回去路途遙遠,就算騎快馬,也得四日能到,若乘馬車就更慢了,少說也得六至七日,在車廂里顛簸這些天,他實在放心不下。
但心竹得知后卻堅持要回去,事關譚府興衰,還有爹娘至親的性命,她一刻都等不了,又怎會在乎這六七日的路程?
然而……祝培風的顧慮并沒有因為她的急迫而打消,幾經思量,還是決定等她孕期滿三個月了再說。
這日,他一進屋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發呆的人兒,只好嘆息著走過去,自后面抱住她,柔聲輕問“怎么樣?今日讓菱兒給腿換過藥了嗎?”
她沒有掙扎,只是淡淡回應,“換過了。”
“哦……那就好”他又順著交代,“安安樂樂剛吃過午飯,又跟我玩了一會兒,現在應該讓菱兒帶回房睡午覺了。”
總之,雖然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可他就是不想放任她繼續一個人下去,他想擠進她的世界,讓她明白,她身邊一直都有他的陪伴。
“心兒,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經常到文興殿后面的花園里抓蝴蝶,有一次你非要跑到假山上,抓一只最大的回來,我怕你會摔倒,就替你跑上去,結果還把在亭子里乘涼的老太妃撞倒了呢。”
提起這個,心竹終于展露一抹笑意,“當然記得,那老太妃被你氣得直嚷……祝世子,本太妃的假牙都要讓你撞掉了,你可真是個渾小子。”
她一學,兩人皆樂了出來,祝培風扳過她肩膀,讓她上半身舒舒服服倚在自己胸膛上,還在為自己辯解……
“可那老太妃也并沒怪我啊,還是給了我一串沉香手串呢,說有助眠的功效,讓我沒事的時候就多在府中休息,少出來調皮搗蛋,后來我又當個寶似的送給了你,心兒現在還留著嗎?”
心竹抿抿唇,選擇撒謊,“沒有,那么久遠的東西,我早忘放哪了。”
“是嗎?”他低頭寵溺點點她鼻尖,無情拆穿,“小騙子,那我怎么在你床下的百寶箱里找到了?還有花燈、白貂圍脖、在夜市給你買的撥浪鼓、以及……”
“好啦,你別說”她及時捂住他嘴,抬手的瞬間掀起一陣欣香,小臉兒更紅的像一朵桃花花蕊,“那、那才不是百寶箱,只是裝雜物的地方而已,本來想來揚州的路上扔掉的,可惜忘了。”
祝培風心馳神往,突然壓住她小手兒貼在自己唇上,然后大膽親了一口,待壓制住洶涌的情潮,聲音都變得嘶啞了。
“好,心兒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既然忘了扔,那就別扔了,留著當個紀念,以后也可以給三個小鬼頭看看,這都是你們爹和娘當年相愛的定情信物。”
心竹摳摳他前胸上的盤口,突然微仰起頭,用一雙小鹿般柔弱又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讓祝培風整顆心都跟著悸動起來,卻又同時發出警報……她本不該對他這般溫順的,剛剛還能與他談笑風生、一起回憶過去,而這種眼神,對他簡直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所以不尋常……此現象a著實不尋常!
如果他要是聰明,現在就該趕緊放開她,可怎么能呢?對于她的多情攻勢,他多年來都毫無招架之力,此刻更如中了蠱般,別說放開她,就是想挪開視線都難。
“培風……”她紅艷艷的小嘴里吐出他的名字,又柔軟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