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民女、民女勸你還是別這樣做”,心竹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原來一切就是太守府和蓮貴妃合謀的報復。
對方過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立即讓她一邊面頰高高腫起,然后語氣仇視的道,“你稱我為太守夫人、又自稱民女,想是也知道這其中的差距,弄死你可謂易如反掌,譚心竹……你應該感謝我才對,還留你一條賤命,要怪也別怪我,就去怪祝王府,那爺倆沒一個好東西。
一個給我女兒弄到癡傻、一個又扣住她死活不放,你知道本夫人有多恨嗎?我的寶貝女兒,好好一個人,就這樣廢了,如今……如今又想扳倒蓮貴妃,斷我太守府后路,我豈能輕繞了他們?”
說著說著,她口味越發癲狂,竟一把薅住心竹頭發,強迫她仰起頭,“但知道嗎?打蛇打七寸,我又何需直接對祝培風下手,你可是他的心頭肉啊,我女兒處心積慮多年都沒換來他一點真心,所以只‘好好’招呼你就行了,已足夠讓他生不如死。”
隨即……她便大力甩開她頭發,讓心竹又重重摔在地上,而她現在儼然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雖然心里憋了一肚子反駁的話,可理智告訴她,如今敵強她弱,還是別為逞一時之快激怒她,不然遭罪的還是自己。
“夫人,一會兒老爺回來了,他還不知道您和少爺合謀把譚心竹擄了回來,所以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一會兒藥送來,小丫鬟自然會喂她服下。”
“嗯,記得趁夜里無人的時候把她壓到柴房去,要老鼠越多的越好,等明日本夫人睡醒,再來陪譚大小姐試試另一種水刑,聽說那個比夾手指還酸爽呢,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消失后,屋里其他人也迅速離開,興許是覺得心竹已經被折磨得沒了逃跑的力氣,所以這次也沒再把她綁上。
事實上……她真的沒有了,一身濕濘、渾身是傷,甚至連摘掉眼罩的力氣都沒有,怎那還能站起來與人博弈、逃跑?
將傷痕累累的手貼在肚子上,她在心里悄悄祈禱……寶寶,你一定要堅強,像娘一樣,爹現在肯定在四處尋找咱們,所以不要怕什么讓人變傻的藥、不要怕什么水刑,爹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可好冷啊,現在若是能被祝培風抱抱就好了,他的懷抱一向那般溫暖。正想著……門居然“吱呀”一聲開了,期盼已久的男人站在門口,穿著她最喜歡的水藍長袍、頭頂玉關、綢帶束腰,還是那般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然后就直直撲向她,滿臉焦急的將她抱進懷里。
啊……好溫暖,就是這樣舒服的感覺。
“心兒……心兒……你怎么樣?為夫來救你了,你和孩子有沒有事?”
他擔憂的詢問一遍一遍在耳畔響起,可她已經沒有力氣答話了,因又累又乏,只想如此被他緊緊抱著。
然而……不多時,祝培風消失了、溫暖的懷抱也消失了,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半濕著衣衫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到處濕答答、黏糊糊,手好疼、臉好疼、頭也好疼。
原來,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幻覺,也許是太想他了吧,還是要死了,才出現的回光返照?她不敢想明天會怎樣,因為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過今晚。
周圍好黑啊,讓她想好好睡一覺,也許睡一覺,明天再睜眼就會回到家里了,有安安樂樂陪在身邊、再甜甜的喊她娘,還有爹娘、祖父、大哥、小弟,以及……祝培風,他們又會圍在她身邊,給予她從沒吝嗇過的關愛。
冰冷空曠的屋子里,心竹小小一只,蜷縮在角落,沉沉墮入了夢鄉,兩只面目全非的手隨意搭在地上,血和周圍冰水混在一起,慢慢由清澈變成了粉色,應該是很疼的吧,可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
太守府外面,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祝培風帶領一隊人埋伏在房頂,他一雙鷹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