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祝培風果然未曾合眼,每次在心兒睡不安穩時就輕輕抱住她,或者按住她的手,防止人亂動,一會兒蓋蓋被、一會兒探探額溫,整個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待天空泛起魚肚白,她才真正踏實的沉沉睡去,祝培風也跟著瞇了一會兒。說實話……這一天一夜他同樣不輕松,惦記心竹已經夠受了,還滅了太守府上下幾十口,比打了一場硬仗還累,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可不到半個時辰,白月又來敲響房門,祝培風瞬間便被驚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起身查看心竹的情況,發現她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且身體的高熱也退了,才放心下床去應門。
“什么事?”他問,被晨時的冷風一吹,人也清醒了大半。
白月一哈腰,“抱歉打擾世子爺休息了,只是菱兒已經收拾好兩個孩子的行裝,可小少爺、小小姐卻哭個不停,說什么也不肯回王府?!?
祝培風拂拂額、無比頭疼,然后讓他叫兩個小丫鬟守在房門口,若里面有動靜就隨時來報,才往安安樂樂那院走去。
一進屋,他看見眼前的情景也傻了眼,安安一手抱著小狗、一手拽著赫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嘴里還嚷嚷著,“人家不走,那樣就看不見赫哥哥了,我不要和赫哥哥分開?!?
他為之氣結,看見女兒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難道是被赫拉那小子鬼迷心竅了?分開一段時間都不愿意,怕是與他這個親爹分開都不會這般哭天抹淚吧?
而安安則縮在菱兒懷里,也是揉著眼睛叫嚷,“我也不走,安安還沒看見娘呢,爹爹騙人,說了今天就帶娘回來的。”
嗯,兒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惦記娘!可……哎……!
他急步走過去,先向安安招招手,然后掏出帕子擦著他臉上的鼻涕眼淚,“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來……樂樂也過來?!?
被爹一叫,樂樂才撒開攥在赫拉衣擺的小手兒,委委屈屈靠進爹懷里。
“爹,我不走,為什么要把我們送去別的地方?樂樂不想離開爹娘,也不想離開赫拉哥哥。”
祝培風在心里呵道……你只說前半句就夠了,后半句不說也罷。但見女兒那張酷似心竹的臉,還是把話憋進了肚子里,耐心與他們解釋……
“安安樂樂聽話,娘受了點傷,現在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怕你們進去會不小心碰到她,那樣娘會更疼的,所以爹才說讓你們到祖母和祖父那住幾天?!?
“???娘受傷了,很嚴重嗎?”兩個小家伙意外得立即止住眼淚,全心全意記掛著娘。
祝培風面色嚴肅,就為讓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總之娘傷得不輕,大夫說,若不好好養著,或者再不小心碰到,以后就無法如正常人般拿東西了,所以安安樂樂可不可以聽話,先暫時去住一段時間,待娘好了再回來,況且還有菱兒陪著你們呢,赫哥哥如果愿意,也可以常去看你們。”
赫拉走過來,盡管也面帶不舍,可還是先表明自己態度,“樂樂妹妹別哭了,我會騎馬,一定常去王府看你和安安?!?
樂樂還是憋著小嘴兒,故意耍小性兒的問,“常去是有多常?”
“三天就去一次,你看行不行?”
“不要,兩天一次還差不多?!敝x天謝地,她終于松了口。
“好!就兩天去一次,再帶著樂樂最愛吃的芋泥糕。”
“可我不愛吃芋泥糕,赫哥哥……給我帶個醬肘子可以嗎?”安安也發表意見,生怕赫拉顧不上他。
這句話倒把周圍沉悶的氣氛攪亂了,祝培風哭笑不得,疼愛的摸摸兒子女兒腦袋,“只要安安樂樂同意,爹以后日日讓白月送去芋泥糕和醬肘子,可好?”
“那、那好吧?!睒窐沸「觳箔h住爹的脖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