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進來的,便是周媽媽和春香了。
柳月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下,還沒等她話音落下,就見周媽媽猛地抬起頭來。
“什么?”周媽媽不敢相信地大叫起來,“要我往后只管院子里的花草?這算什么差事?!”
畢竟周媽媽往日可是管人慣了的,如今要她侍弄花草,跟以前相比,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底下。
柳月沒說話,一旁的春香身上有了具體的職責,說話也有了七八分底氣,忍不住呵斥道:“夫人跟前,輪得到你大呼小喝的?”
周媽媽咬牙辯稱:“老奴并不敢!只是……老奴可是太太給您的,您這樣打壓我,不是打太太的臉面么?”
柳月也就淡聲反駁道:“太太是太太,你是奴才,難道你覺得自己就代表了太太的臉面?”
春香附和道:“你老人家好大的臉面,都能相當于太太了?那就趁早回柳家去,我們這里哪里使喚得了太太!”
周媽媽自制失言,心中雖然不甘,卻也無話可說,只能陰沉著一張臉出門去。
“夫人,你看她……”春香不滿道。
“由著她去?!绷戮团沃彀雮€月的受不了,鬧著回柳家去。這樣一來,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一個倚老賣老的大麻煩。
春杏擅長廚藝,就管她院子里的伙食,每日去大廚房端哪些菜式,合理安排,營養均衡。
何業夫婦則是管著她的莊田和一處陪嫁鋪子。
柳月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這樣安排恰好,只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
“……二公子回來了!”
恰好這時,婢子在門外通傳了一聲,她抬起頭,見天色昏暗,吩咐春杏:“去端晚飯來?!?
“是?!?
她起身迎接,就見謝蘅已經徑直進了門來,二人在桌邊坐下,很快擺好飯菜,婢子捧飯給二人。
柳月聞見一股香氣,咬著一顆密煉蓮子,抬眼就見到雪玉雪嬌兩個丫鬟,濃妝艷抹地上前,搶著替謝蘅布菜。
謝蘅才咬了一口雞肉,隨口問道:“你在府里,柏氏沒有為難你吧?”
柳月搖搖頭,聽說柏氏如今正忙著給大公子張羅親事,顧不上自己。
謝蘅正要說些什么,鼻尖忽然聞到一股濃烈得化不開的香氣,十分刺鼻。
他轉過眼眸,只見兩個婢子都快貼到自己身上了。
見他看過來,雪嬌還嬌滴滴道:“二公子喝參雞湯,雞湯是最補的?!?
說著,就自作主張地替他盛了一碗,喂到青年唇邊。
“你這丫鬟把自己當主子了?”
謝蘅只覺得惱人得緊,他雖然風流名聲在外,可也不是隨便來個女子都能貼上來吧?把他當什么了?
青年厭煩地瞪了雪嬌一眼,雪嬌這才察覺出不同尋常,小臉一白,跟雪玉一起跪下去。
雪玉在察言觀色的這一點上,就要比她強一些,沒急著做出頭鳥。
雪嬌倒是觸碰到了謝蘅的逆鱗,他站起身來,質問看著這兩個心術不正的丫鬟,皺緊眉尖:“沒規矩的東西!你們在柳家也是如此?”
說著,他忍不住問柳月:“你這兩個丫鬟,你怎么不好生管一管?讓她們這樣胡作非為,壞了規矩?!?
柳月掃過二人一眼,一臉無辜道:“這……都是我嫡母給的陪嫁丫鬟,我怎么好隨意處置呢?!?
這話便是將自己摘干凈了。雪嬌見她沒有替自己說話,忍不住咬緊唇瓣。
謝蘅知道她是庶女嫡母拿捏也是常事,心頭這股子無名火倒是沒地方撒了。
他煩悶道:“都出去!”
于是二人只得委委屈屈地低頭退出去了。
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