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還在流著眼淚,聲音里滿是控訴,仿佛要將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傾瀉而出。
而這些委屈,好似都是江老爺子造成的似的。
江老爺子被氣得臉色鐵青,身體顫抖得如同風中殘燭,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的雙眼緊盯著江瀾,那曾經讓他驕傲無比,如今卻讓他心碎不已的女兒。
他的憤怒和失望如同火山般洶涌澎湃,卻又被他強行壓抑在內心深處。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仿佛要借此來抑制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怒火。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被這股強烈的情緒所吞噬。
顧苒樂見狀,心中一驚,連忙在江老爺子面前蹲下,雙手輕輕地握住他顫抖不已的手。
“外公,看著我的眼睛?!?
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仿佛一股溫暖的力量,試圖穿透江老爺子心中的寒冰。
江老爺子緩緩轉動眼珠,好一會兒眼神才聚焦在顧苒樂那張充滿關切的臉上。
顧苒樂引導著他做深呼吸,“吸——呼——吸——呼——對,很好,慢慢做,別著急?!?
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讓江老爺子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好一會兒,江老爺子的情緒才稍微平復,他喃喃地喚了一聲:“樂樂……”
顧苒樂輕輕地捏捏他的手,柔聲道:“您累了,我先推您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江老爺子點了點頭,仿佛一個疲憊至極的孩子,需要尋找一個避風的港灣。
回到屋里,顧苒樂熟練地給江老爺子做了針灸。
隨著銀針的插入,江老爺子的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等他睡著后,顧苒樂交代江海生守著他,自己則重新來到大門外。
此時,江瀾仍然像個潑婦似的,扯著嗓子喊叫。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無非都是控訴江老爺子不能如此無情,這對她對他們一家不公平之類的話。
然而,她的喊叫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讓人覺得厭煩和吵鬧。
顧苒樂面無表情地從院子走出來,冷冷地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江瀾的耳中。
“你就是喊破嗓子,外公都聽不到?!?
江瀾將目光投向顧苒樂,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厭惡。
盡管這厭惡轉瞬即逝,還是被顧苒樂敏銳地捕捉到。
她心中暗自冷笑,果真,不愛的男人,連他的孩子都是討厭的。雖
然她從來也沒期待過什么母愛,但這一刻,顧苒樂的內心深處還是隱隱作痛。
她想起原主自幼渴望母愛,可惜,那短暫的一生都未曾享受過母愛的溫暖。
“你剛才不是問外公,他是否滿意嗎?”顧苒樂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我代外公回答你,一點都不滿意呢!你瞧,他倆都沒把對方打殘或者打死,這怎么能讓外公滿意呢?”
一旁的地上,父子倆臉上都掛了彩,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嚴重。
“顧苒樂!”江瀾咬牙切齒,目眥欲裂,“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作為外公承認的外孫女,這便是我的資格。”顧苒樂面露譏諷,“倒是你江女士,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哭鬧呢?二十多年前,你不是很牛氣地在媒體上宣布你跟江家脫離關系了嗎?既然已經脫離關系了,你便不是江家人,不是江家人你跑到江家門口鬧騰什么呢?就因為你嗓門大,不要臉,兒子多,男人是個軟飯男嗎?”
顧苒樂的話語猶如一柄銳利無比的刀刃,精準無誤地穿透了江瀾心中最脆弱的防線。
讓她瞬間仿佛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