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里面擺設錯落有致，放置的都是一些精美的瓷器，和名師繪畫書法，其上繪制的山水圖畫仿佛蘊含著某種魔力一般，當你認真凝看它時，那線條竟會不自主地扭曲，恍惚中好似能看到世間萬物百態。

“你們先住在這，晚點我讓人送些吃的過來。”滕老七還有事，簡短交代完，沒有多留，轉身便離開了。

蘇瑜兮確定那人走了，才從玄殷懷里跳下，緩緩踱步，細細打量屋里的一切，最后跑到屋外看了眼，沒發現什么人，才跑到玄殷面前，故意壓低了嗓音詢問：“阿祖，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這里的妖都……。”

她皺起小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些妖既顯得可憐，又莫名地讓人心生畏懼。

玄殷走到茶桌前盤腿坐下，面前放著的是已經泡好的茶水，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上一小口，直接點破她遮掩的小心思：“他們的長相丑陋，是不是？”

“嗯。”蘇瑜兮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從小她身邊的人都長得四肢健全，女的花容月貌，男的俊美非凡，可這些妖不但身體殘缺，還奇丑無比，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若是半夜出來，都得把人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雖然這么想很不禮貌，但事實就是如此。

玄殷輕抬眼皮看向外面，眼中帶著幾分恍惚與深思：“兮兮，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么會變成如此。”

“他們原本也是一只健全的妖，會淪至此，亦非出自本他們所愿。”

蘇瑜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或許吧。”

“可那關我什么事。”又不是她把那些人變成這樣。

玄殷呼吸微微一頓，抬起手指節咚咚在她腦袋上敲了兩下，望著那純澈無邪的眼神，內心發出一聲悠長而無奈的嘆息，心中涌動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你就再想想，這事與你有沒有什么關系。”

留下這句話后，他便向外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前面的一片竹林里。

蘇瑜兮揉了揉剛才被敲痛的腦袋，覺得阿祖說的話莫名其妙，那些妖缺胳膊少腿會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她不服氣地哼哼唧唧，走到窗臺邊一躍而上，望著外面的景色，腦海里回想阿祖剛才跟自己說的話。

不管怎么想，她都不覺得這些妖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頂多就對他們有點憐憫之心，那還有啥關系。

算了，不想了，睡覺，就她那點腦容量，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剛閉上眼睛沒多久，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迷迷糊糊中她睜開一只眼，斜瞄了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竹林下，躲著一只小黑貓。

那黑貓很特別，少了一只手，另一只也沒了爪子，兩只黑漆漆的眼眸正怯生生地偷望著她，想靠近又忌憚著什么，久久不敢踏近一步。

蘇瑜兮徹底清醒，高高抬起頭望過去，嚇得小黑貓連連往后退。

見狀她起身跑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小黑貓身后的兩條腿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金屬輪子綁在它的腰上，支撐著它的身軀蹣跚前行。

“天，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小黑貓喵喵了兩聲，覺察到面前的狐貍不會對它如何，它才壯起膽子回望著她，看著那完好的軀體，漂亮的毛發，還有那高不可攀的氣質，眼神滿是艷羨：“姐姐，你好漂亮。”

蘇瑜兮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兩相對比之下，她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還……還好吧。”

“那個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可能有點冒昧，你要是覺得不能說，可不用回答。”

小黑貓歪了歪腦袋，眼神中閃爍著不解，不知道她想問什么，她是玄祖帶來的客人，問題應該不會太刁鉆。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