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白色屋子后,進門往左邊不遠的地方有一部電梯,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先行進入,其他人陸續跟在后面,圍在擔架車的四周。
在電梯從一樓到二樓的過程中,醫護人員手伸進兜里,似乎是想掏什么東西。
“他應該沒什么事吧?”
這句話王叔叔是對著醫護人員說的,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從王叔叔身上,又轉移到醫護人員身上。
醫護人員瞳孔地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出賣了他,男人結巴地回答道:“應……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就在他不知所措時,電梯的門打開,男人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不料,王叔叔繼續說道:“人命關天的時候,手機還是不要玩了。”
醫護人員嚇得一激靈,往后退一步,后背緊緊貼在的銀色電梯箱上,脊背一片冰涼。
晨煜見他站著不動,開口催促道:“你還愣著干嘛?趕緊把人推出去啊……”
“哦……好的,太太。”
其實半路的時候,崗亭已經醒過來一次,而且他聲稱自己只是昨晚沒休息好,當即要跳下擔架。要不是晨煜堅持,估計他早就回到工作崗位,眾人也不會來到莊園的私人檢查室。
在晨煜的注視下和王叔叔的三番五次的提醒下,醫護人員給崗亭做了全身檢查。
崗亭藏在工作制服下方的皮肉,竟挑不出一塊好的地方,看得晨煜觸目驚心,胃里的東西翻涌到嗓子眼兒。
“這……這究竟是怎么弄得?”
崗亭此時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王叔叔從包里拿出給妻子帶的餅干和蘇打水,強硬地讓他吃下大半。
吃完之后,崗亭低著頭擦嘴,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女主人的問題。
苗阿姨在床邊坐下來,手搭在崗亭的肩膀上,溫柔地說道:“我看著你跟我兒子的年紀一般大,在哪里弄了這樣一身傷,我看著都要流眼淚,要是你媽媽知道了,估計心都要疼死。”
崗亭的人聽了苗阿姨的話,把頭縮進脖子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發出嗚嗚地哭聲。
晨煜臉色發白,實在是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讓崗亭一身的傷。
眾人都沒有說話,都在默契地等崗亭恢復平靜,大概十分鐘過后,王叔叔見他哭得差不多,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我今天是來陪妻子面試保姆一職,費太太是這個莊園的女主人,一切自然都得她來決定,你有什么事趕緊說,說完我們還要接著復試。”
聞言,崗亭像是靈魂出竅的木偶找回原神,迅速地從床上翻下來,跪在晨煜的雙腿前,激動地說道:
“是管家!都是管家……”
崗亭口中的管家,仗著是莊園的小小管理者,經常對員工進行體罰。說是體罰,其實并沒有人做錯事,大家都是他無處發泄怒火的垃圾箱。
除了身體上的凌虐,管家還會讓員工給他“進貢”,每個月每人按照工資的金額給他不同百分比的轉賬,也有極個別不按照他的話做事的員工,可等待他們的結局都是被辭退。
“我好像沒有辭退過誰啊……”晨煜喃喃地說道,女人在腦海里回響確認好幾遍,肯定地強調道:“我真的沒有辭退過誰。”
王叔叔在一旁提醒道:“也許是管家直接跟你說某個員工要離職,你沒有多想,直接就讓他按照正常流程走。”
聽他這么一說,晨煜猛然驚醒,從她嫁過來莊園,的確是管家直接辦理這些事情,中間沒有經過她的手,如果說管家想要做什么手腳,那……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崗亭的人見女主人一臉難以置信地樣子,害怕得瑟瑟發抖,他本來就是壯著膽子說出管家的惡行,沒有慎重考慮過后果,如果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話,他的結局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