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地道:“父帥教導的是,孩兒委實沒有想到此事會出現這般離奇的波折。”
蕭望之凝眸望著前方,幽幽道:“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不需要去史書上尋找,所以盡人事聽天命這六個字才能大行其道。不過,李玄安的死不是結束,而是一場血雨腥風的開始。”
蕭閎心中一凜,看向父親沉肅的側臉,神情凝重地問道:“父帥之意,戰事將起?”
蕭望之起身走到窗前,沉聲道:“自從七年前戰事徹底止歇,大齊和偽燕就只是偶爾小打小鬧,連民間通商都未禁絕。其實是戰是和,偽燕并無決定的權力,王師道看似位高權重,同樣受制于景朝慶聿恭。這七年來,景朝一直沒有停止過整飭武備,因為他們不會放任淮州握在大齊手中。”
蕭閎不會懷疑父親在戰略大局上的判斷,聞言既有些緊張又滿是振奮地說道:“父帥,此事應盡早上奏天子,好讓朝廷早做準備。”
蕭望之雙眼微瞇,緩緩道:“為父早在去年冬天便上過折子,只不過朝廷一直沒有爭論出結果而已,否則為父又何必兵行險著,意圖用一場奇襲大勝堅定朝堂諸公的信心?”
蕭閎皺起了眉頭,但是沒有草率地開口。
蕭望之轉頭望著他,勉強笑道:“你不用操心這些事。過段時間,你親自去一趟廣陵,代為父好好看看廣陵軍的武備狀況。”
蕭閎連忙垂首應下。
他離去后,蕭望之依舊站在窗前,凝望著庭中那棵古樹,喃喃自語道:“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呵。”
九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