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若無意外的話,你那位遠房族親的妻兒會被帶離永嘉,走成州進入沙州七部的地盤再轉道北上。”
顧均燁心中一凜,知道自己沒有迂回的余地,只能咬牙道:“請大人放心,再寬限幾天時間,在下一定辦妥。”
“有勞顧大少,我也會讓人協助你。”歐知秋笑著下達逐客令,雖然他在這里只是客人。
臨走之前,顧均燁忽然問道:“敢問大人,既然你懷疑織經司會注意到顧家,為何你堅持要住在這里?”
歐知秋風輕云淡地說道:“我若不住下,顧大少和令尊真能放心嗎?”
顧均燁拱手一禮,然后邁步離去。
屋內一片靜謐,歐知秋望著輕輕搖曳的燭火,臉上漸漸浮現決然的笑意。
……
翌日清早,陸沉只簡單喝了半碗粥便急匆匆地趕去東城別院。
昨天他入夜時才回到陸宅,得知林溪派人過來相請,想著太晚不怎么方便,而且那婆子說別院一切正常,便讓她回信今天一早就去。
等他在李承恩的陪伴下趕到別院,林溪果然已經穿戴整齊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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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早上好。”
陸沉的開場白讓林溪略感新鮮,她神情柔和地道:“早上好。”
陸沉又發現林溪一個優點,接受能力比較強,比如最開始他堅持的師姐和師弟之稱。或者說她在很多事情上比較隨和,不會刻意做些爭執。
“師弟,我有事對你說。”
下一刻林溪的語氣便嚴肅起來,接著將昨日席均的發現復述一遍,亦未隱瞞席均的身份。
“果然……”陸沉喃喃道。
林溪走到桌邊執壺斟茶,旋即遞給陸沉一杯:“遇到麻煩了?”
陸沉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麻煩。”
兩人對面而坐,林溪靜靜地望著他,并未出言詢問或是催促。她的用意很明顯,陸沉愿說則說,不愿則罷。
陸沉勉強笑了笑,緩緩打開了話匣子:“師姐或許不知,在我帶著商隊從偽燕返回的時候,陸家陷入一樁細作案中,因此和織經司有了關聯。”
這其實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縱然陸沉口才很好,又盡可能地刪掉那些細枝末節,等他從盤龍關搜檢講到昨日與李近的會面時,已經足足過去大半個時辰。
在這個過程里,林溪一直安靜地聽著,偶爾幫他添茶。
陸沉最后簡單地總結道:“我想不清楚偽燕細作為何會殺一個回馬槍返回廣陵。”
林溪腦海中又蹦出那天的念頭,她知道這個想法很不合時宜,便溫聲道:“有沒有可能,察事廳的鷹犬是想在廣陵城內搞破壞?”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陸沉微微皺眉,輕嘆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偽燕察事廳的主官可謂分不清主次。首先他們不可能有太多人,能夠起到的破壞有限,因為在戰事爆發初期,織經司蘇檢校便已經發動一次大范圍的搜捕,將以前懷疑的對象悉數抓了起來。”
他凝望著林溪的雙眼,繼續說道:“也就是說,現在依舊潛伏在淮州境內的察事廳細作,基本都是高級人員。哪怕留著他們不動,將來都有更大的用處。只要等到戰況出現較大的變化,比如來安防線被攻破,這些人就能在各地蠱惑人心攪動風云。”
林溪歉然道:“我也想不明白,抱歉幫不到你。”
這句話讓陸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溫言道:“師姐這是哪里話?你不遠千里來這里傳我武藝,我心里已經非常感激。”
林溪沒有糾結于父輩的恩情誰輕誰重,說道:“為何不找世叔幫你分析呢?家父曾經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