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幫幫忙。”陸沉苦著臉說道。
“嗯?”
“站不起來了?!?
林溪又好氣又好笑地道:“讓你逞能?!?
話雖這么說,她終究還是伸出手將陸沉拉起來。
忽有十余騎朝這邊奔來。
及至近前,領(lǐng)頭騎士躍下坐騎,大步朝前。
李承恩等人警惕地望著對方。
來人目不斜視,在距離陸沉四五步的地方站定,手中提著一個水囊,對陸沉詢問道:“閣下可是廣陵騎兵的主將?”
陸沉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將,眉眼間英氣十足,又帶著幾分孤傲之色。
他頷首道:“是我,請問你是?”
女將的目光停留在他蒼白的面龐上,見禮道:“我叫厲冰雪,現(xiàn)為靖州都督府飛羽營校尉,奉大都督之命馳援廣陵?!?
“原來如此,多謝厲校尉雪中送炭。”
陸沉本想抬手還禮,然而身體實在乏力,只能微笑歉然道:“在下陸沉,現(xiàn)為織經(jīng)司干辦,奉命協(xié)助廣陵軍守城。”
厲冰雪微微一怔:“你是織經(jīng)司的官員?”
這個答案大大超出她的預想。
回想方才的戰(zhàn)事,厲冰雪對廣陵守軍很有好感,尤其是她領(lǐng)兵剛剛切入戰(zhàn)場,廣陵軍便做出主動出擊配合援軍的決定,讓飛羽營可以從容施行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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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陸沉在關(guān)鍵時刻突襲敵方中軍,牽扯敵軍陣型的同時,如飛蛾撲火一般將大部分景軍吸引到自己身邊。此時飛羽營已將秦淳的親衛(wèi)營引誘到右翼,厲冰雪才有機會領(lǐng)軍直插對方肋部,一舉擊潰最弱的北燕軍防線。
這就是她匆匆趕來的緣故,只想見識一下廣陵軍何時出現(xiàn)這樣一位有眼力又有膽識的年輕將領(lǐng)。
不成想這位竟然是織經(jīng)司的干辦,委實讓厲冰雪感到訝異。
“是。”陸沉簡略地應下。
厲冰雪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看出他幾近力竭的狀態(tài),便將水囊遞了過去。
旁邊伸來一只手接過水囊。
其實厲冰雪早已看見這只手的主人,而在先前的觀察中,她便注意到陸沉身邊形影不離的女子。
原因很簡單,這女子的武功很高,比戰(zhàn)場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高出一個檔次。
兩人目光交錯,隨即分開。
沒有一見如故,也沒有火花四濺,場面非常平淡。
林溪打開水囊遞給陸沉,待他懸空著灌了幾大口,便又遞回給厲冰雪。
“這位是?”厲冰雪的視線停留在林溪臉上。
“我叫林溪,陸沉的師姐,無官無職,一介平民。”
林溪平靜地回應。
厲冰雪頷首道:“林姑娘身手卓絕,武功深不可測,這一戰(zhàn)多虧有你協(xié)助陸干辦,我軍才能如此順利地取勝。”
林溪淡淡一笑道:“厲校尉年紀輕輕就能統(tǒng)率數(shù)千精騎,翻手之間解除廣陵的危機,可見家學淵源名不虛傳?!?
明明都是夸人的好話,陸沉卻覺得隱約有幾分別扭。
好在另外一撥人馬的及時出現(xiàn)打破了場間略顯古怪的氣氛。
廣陵軍副指揮使段作章領(lǐng)著十余名親兵策馬而來,下馬之后朝陸沉快步走來,望著他肩頭的傷勢關(guān)切地問道:“陸兄弟,可有大礙?”
陸沉微笑道:“無妨,有勞將軍牽掛?!?
段作章松了口氣,然后才與厲冰雪相見,感激地說道:“本將原本打算死守廣陵,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不會讓敵軍得逞。沒想到飛羽營會突然出現(xiàn)在敵人身后,因此才有今日這場大勝。本將代表廣陵軍所有將士和城內(nèi)百姓,謝過厲大都督與厲校尉援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