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棄的話,閣下可以直接入我飛羽營。”
這句話讓陸沉和林溪同時怔住。
陸沉當然不會自戀過頭,以為這位容貌殊麗氣質灑脫的女將對自己有什么想法,所以對她的來意頗為好奇。
不成想對方確實對他這個人有想法——想直接將他帶去靖州都督府。
林溪秀氣柔美的眉峰蹙著,右手不自覺地握緊杯盞。
陸沉平復心情,斟酌道:“厲校尉,我能問問原因么?”
“當然可以。”
厲冰雪清冷的眸光掃過林溪,然后望著陸沉說道:“廣陵之戰,你在戰場上的表現很令人驚艷。除去最后梟首敵將的舉動稍微有些魯莽,此外無一不顯示出你對戰局的洞察能力,而且你敢于身先士卒,這是飛羽營選拔將士最重要的標準。”
“校尉謬贊。”陸沉不急不緩地應道。
厲冰雪繼續說道:“當時得知你在織經司為官,并未進入廣陵軍,我便有了這個想法。后來這幾天從段將軍處,我了解到你這段時間立下的功勞,以及在守城時多次建功的表現,都足以證明你在兵事上的天分。我知道此行很莽撞,還請你諒解,因為我很快就要率軍返回靖州,實在沒有太多時間輾轉迂回。”
陸沉搖搖頭,淡然道:“校尉不必多心,我并無埋怨之意,只是這件事確實不太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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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厲冰雪坦然道:“依我的身份確實不該這般托大,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向厲大都督舉薦你。靖州都督府三面皆敵,大都督求才若渴,絕對不會輕視像陸干辦這樣的年輕俊彥。如果你不愿進入飛羽營,也可在大都督麾下做事。”
對于這位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年輕女將,陸沉心里非常敬佩,雖說他不會答應這個略顯突兀的請求,但還是盡量委婉地說道:“承蒙厲校尉賞識,我不勝感激,但我前不久才接任織經司干辦,委實不宜擅自決定前程。”
厲冰雪神色平靜,從容地道:“陸干辦不必擔心,織經司官員轉入軍中十分常見,而且你有廣陵之戰的軍功傍身,從軍后也沒人敢說三道四。若你愿意,厲大都督自會與織經司提舉秦大人交涉,相信織經司愿意成人之美。”
這句話便有些霸道了。
旁邊忽然響起一個溫婉卻又堅定的聲音。
“不可以。”
林溪直視著厲冰雪,不容置疑地說道:“厲校尉,我師弟身為家中獨子,遠赴靖州本就不妥,總得顧慮陸世叔的想法。再者,師弟他既然不愿,校尉又何必咄咄逼人?”
“林姑娘,我何曾相逼?”
厲冰雪略顯不解。
林溪直白地道:“厲校尉習慣軍中爽直作風,自然感覺不到。我師弟秉性純善,又念及校尉解救廣陵之情,因此才不愿直言相告傷了和氣。”
厲冰雪微微皺眉,旋即點頭道:“林姑娘教訓的是。陸干辦,抱歉。”
陸沉搖頭道:“厲校尉不必致歉,只是師姐所言確是我心中所想,家父已然年邁,我終究是要留在家中盡孝,至少也得在淮州境內。”
厲冰雪很快便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眼中忽現幾分笑意,淡然道:“想來也是,憑借陸干辦在此戰中的表現,淮州蕭大都督又怎會視而不見。我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提前爭取一番,既然陸干辦不愿,那我便不再多言。”
她性情極為干脆,當即便起身告辭。
如此爽利的風格倒是讓林溪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遂起身與陸沉一起相送。
片刻過后,陸沉站在廊下,面帶微笑地望著林溪。
“師姐。”
“作甚?”
“師姐方才好厲害,那位厲校尉被你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