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厲冰雪神態悠然,淡淡道:“你們比酒量,我不參與,等一會你們都喝醉了,我還得帶人將你們送回去。”
皇甫遇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贊了一聲好,然后對旁邊的都尉王榕說道:“你和他們一邊,今兒咱們四對四,看誰先撐不住倒下。”
一場轟轟烈烈的鬧酒就此開始。
俗話說酒桌無父子,起初眾人還能維持表面上的禮節,等到酒過三巡,雅間內登時大呼小叫宛如鬼哭狼嚎。
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厲冰雪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偶爾端起酒盞小酌兩口,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旁邊的陸沉。
她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氣質,不像是前十九年慣于風花雪月的富家公子,反而好像是從娘胎里便帶著從軍之人的灑脫與從容。
因為蘇章等人的加入,陸沉的壓力小了不少,先前連灌兩大盞酒險些讓他氣血翻涌。
回首望見厲冰雪笑吟吟的面龐,他便端起酒盞說道:“厲姑娘,我敬你一杯。”
厲冰雪看了一眼自己僅剩一半的杯子,主動提壺斟滿,但是她才剛剛伸手握住酒壺,雅間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皇甫遇等人還在吆五喝六,那邊敲門聲便稍稍大了幾分。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陸沉對厲冰雪歉意一笑,然后示意親兵將門打開。
掌柜李沫滿臉賠笑地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名小廝,每人都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個酒壺。
其他人見狀便暫時停下喧囂,陸沉看著李沫說道:“李掌柜,莫非是我們動靜太大吵到了其他客人?”
李沫連忙躬身,小心翼翼地說道:“陸都尉這是哪里話,眾位都是于國有功的英雄豪杰,能來小店飲宴這是我等萬分的榮幸。要不是陸都尉不允許,小人甘愿今日閉門歇業,只為招待諸位將軍。”
陸沉和厲冰雪對望一眼,心里都有了幾分明悟。
經過這段時間的醞釀和流傳,他們這些邊軍武將在京中都有了幾分名氣,這個李掌柜如此說辭倒也沒什么問題。然而陸沉的官職昨天才在大朝會上確定,李沫就已經及時改口,足以說明這家靖水樓在京中的關系很深。
陸沉不動聲色地道:“李掌柜客氣了,不知此番有何見教?”
李沫的態度愈發恭敬:“小店的東家聽聞諸位將軍來此,特地命小人準備六壺珍藏的好酒,算是小店的一點心意,還請諸位將軍笑納。”
眾人方才正在興頭上,氣氛熱烈又有趣,猛然被人打擾自是不悅,但是考慮到這是在京城,而且對方也是一片好意,皇甫遇等人便沒有發作,只是淡漠地望著李沫,希望他識趣一點盡快離開。
“你姓李?”厲冰雪忽然開口問道。
“是的。”李沫不解何意,垂首應道。
厲冰雪忽地哂笑一聲,陸沉也反應過來,看著李沫身后那些小廝端著的托盤,淡淡道:“貴東家的心意我們領了,酒水就不必了。我們雖然來自貧苦邊疆,倒也不至于連酒都買不起。”
李沫微微一怔,神情略顯苦澀。
皇甫遇和蘇章等人此刻也意識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即冷笑道:“李掌柜,陸都尉的話你聽不明白?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不要擾了我等的興致,否則我可懶得理會你背后的東家是何方神圣。”
李沫駭然,正進退為難之時,雅間外面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這位將軍好大的口氣,如果他偏要放下這些酒,你還想拆了靖水樓不成?”
話音尚未落地,幾名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走進雅間。
當先一人年約十七八歲,眉眼間貴氣盈盈,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華服,但臉上滿是倨傲孤高之色,仿佛不將里面任何一人放在眼里。
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