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撞開,十余道人影直沖而入。
林溪望著持刀拄地、身上血跡斑斑的林頡,帶著哭腔喊道:“爹爹!”
董勉、陶保春、席均、季山、羊胡寧等人相繼沖入,立刻控制住倒在地上的數人,以及蔣厚明身后的十余名年輕人。
陰堂堂主齊廉夫走了進來,其人身材瘦削,渾身上下流露著文人儒雅氣質,然而此刻他手中提著一顆白發蒼蒼的首級,那雙眼睛瞪圓,顯然死不瞑目。
“歸二叔!”
蔣厚明一聲慘叫,體內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干,再度癱倒在地。
齊廉夫一手提著歸元宗的首級,一手握著長劍,并未像董勉等人那樣沖到林頡身邊護衛,環視場間之后便在典狂三尺之外站定,平靜地望著這個赤手空拳的刀客。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宅子周圍,皆是忠心于林頡的精銳部屬。
至此,大局已定。
林頡看著林溪流過臉頰的淚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為父沒事,不用擔心。”
林溪緊抿雙唇,默不作聲地幫父親把脈,確定他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當此絕境之地,典狂依然面色漠然,他看了一眼林頡父女,隨后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齊廉夫,然后越過此人,望向那個走進庭院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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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南齊陸沉?”
典狂冷聲問道。
陸沉先是看向庭院內激烈的戰斗痕跡,隨后淡淡道:“是我。”
林頡微笑插話道:“陸沉對我說過,這一次除了能釣出幫中的內奸,說不定還能釣上一條大魚。這單家兄弟姑且不算,你身為武榜第九,又是景朝那個郡主最好用的刀,手中不知沾染著多少綠林中人的鮮血,倒也勉強符合。”
典狂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雖然表面上這些人神態輕松,但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松對他的戒備,尤其是處在三個角上的董勉、齊廉夫和尉遲歸。
在先前的交手當中,僅是尉遲歸一人便讓典狂感覺到無盡的壓力,對方的武功看似輕描淡寫不染半分火氣,卻極為克制他的風格。
如今又有董勉和齊廉夫這兩位頂尖高手在旁,哪怕林頡油盡燈枯無法再戰,這三人聯手也可以很輕易地解決典狂。
林頡舉起那柄古怪長刀,仔細端詳片刻,感慨道:“的確是一把好刀,也只有這樣的刀才能讓你給景朝權貴賣命。可惜,今夜之后,人間再無此刀之主。”
院中雖然站著很多人,但是此刻沒有一人開口,無比安靜地凝望著幫主。
林頡忽地一甩手,長刀呼嘯而出,筆直地插進典狂腳邊的地面。
典狂面色凝重地望著對方。
林頡淡淡道:“要么降,要么用這把刀了結自己,你沒有第三種選擇。”
此話一出,以董勉和齊廉夫為首的十余名高手滿面肅然之意,從不同的方向堵住典狂的去路,猶如天羅地網。
陸沉并未在這會刻意表現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和典狂相比差距很大,于是對尉遲歸說道:“有勞前輩。”
尉遲歸微微頷首,繼而對林頡說道:“林兄,又欠我兩壇羅浮春。”
林頡忍俊不禁道:“行。”
尉遲歸便朝典狂走去,平靜地說道:“我來送你。”
他每走一步,氣勢便凌厲幾分,與先前的風輕云淡截然不同。
典狂望著手邊那柄熟悉親切的長刀,緩緩俯身將它拔出來,然后頗為眷戀地打量著。
曾幾何時,他用這把刀縱橫江湖無人能敵。
曾幾何時,他懷抱這把刀行走人間看遍山川河流。
典狂忽地笑了起來,對尉遲歸說道:“不必。”
在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