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敢問齊大哥,可有這個仆散嗣恩的具體信息?”
齊廉夫答道:“他是景廉貴族,今年二十六歲,大概十年前被召入夏山軍。他在慶聿恭身邊做過一兩年的親兵,然后便從最底層的步卒做起,一步步升為前軍統領。據說他前兩年帶兵平定過趙國境內的叛亂,為人倨傲自信,擁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這個答案顯然不夠詳細,但是陸沉知道無法苛求更多。
陰堂雖然專司情報刺探,終究只是七星幫一個小小的分支,無論人數還是專業程度都無法和織經司相提并論。
林頡看向陸沉問道:“你怎么看?”
陸沉思忖片刻后說道:“敵人用兵已是必然,不過我們應該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準備。”
七星軍如今漸漸像模像樣,但他們能否擊敗來勢洶洶的燕朝大軍和景朝老卒,在場絕大多數人心里都沒有底。
“幫主無需擔心,學生認為此戰必勝!”
一道從容的聲音響起。
陸沉抬眼望去,只見是一位四旬左右的文士,滿面篤定之色。
此人名叫施海升,乃是燕朝河南路一名落第秀才,十年前主動攜家帶口投奔七星幫,平時負責給林頡出謀劃策,時常以智膽二字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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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還有兩名神情相似的男子,皆是林頡以前找來的落魄文人。
在陸沉到來之前,這幾人對于幫中事務擁有建言獻策之權,林頡雖然不一定會聽取,但至少會給他們開口的權利,這也是最基本的尊重。
然而自從陸沉出現后,這幾位謀士便沒了用武之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來自南齊的年輕人獨攬大權,固然心中無比酸楚,可是在看見大小姐對陸沉百依百順的態度后,他們連一句酸話都不敢說。
林頡對他們的想法心如明鏡,只不過念在過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再加上施海升等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因此并未刻意管束他們,今日這種場合也應許他們列席。
此刻聽到施海升信心十足的話語,林頡便問道:“施兄有何良策?”
施海升心中大喜,愈發從容地說道:“幫主,我們在南面有四座分寨,西面有三座分寨,皆是學生當初根據地形險要選中的關隘之地。山中地形復雜,燕軍無法攜帶太多的攻城器械,只能靠著人力強行推進。故此學生認為,我們可以據關硬守,燕軍必然鎩羽而歸!”
另外兩名文人連忙出聲附和,盡皆舌綻蓮花,說得頭頭是道。
廳中這些綠林豪杰論殺人越貨自然都是好手,然而沒人經歷過真正的戰爭。
他們聽著施海升等人口若懸河旁征博引,不時拋出一堆書上的晦澀之言,一時間難免被唬住。
再者,在絕大多數人樸素的觀念里,戰爭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燕軍打算進山用兵,那么依靠這些年修建的關隘進行守御理所應當,不然修建那些寨子有何意義?
施海升倒也沒有得意忘形,轉頭望著陸沉說道:“聽說陸供奉最近走遍了外圍分寨,不知在下設寨之法能否入你的法眼?”
陸沉淡然道:“施前輩主持修建的寨子齊備嚴整,暗含兵法之道,確有不俗之處。”
施海升面上飄起喜色,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順眼起來,便繼續問道:“那在陸供奉看來,在下的對敵之策是否妥當?”
眾人皆好奇地望著陸沉,隨即便聽他說道:“很妥當。”
施海升忍不住捻須微笑。
林溪微露不解之色,難道這幾位慣常云山霧罩的先生真的熟知兵法?
下一刻陸沉又說道:“只是……有些天真。”
施海升臉上的笑意僵住,皺眉道:“陸供奉這是何意?”
陸沉環視眾人,視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