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非末將不知禮數(shù),但是家父年事已高,若是受了驚嚇難免不妥。既然他在刺史府中已經待了數(shù)日,想必該問的話都已經問了,請大人派人將家父請出來。個中失禮之處,末將改日專程登門道歉,大人也可以上表彈劾。”
言下之意,今天他將陸通完好無損地接回去,此事可以暫時擱置,過后如何收場則各憑本事。
姚崇倒不是畏懼這百余軍卒,只是這件事明擺著是對方占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也看過雷澤大捷的戰(zhàn)報,陸沉這個年輕人可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一念及此,姚崇微微頷首,正要開口下令,府衙大門內猛地涌出數(shù)十名剽悍之輩。
居中之人正是織經司提點季錫明。
“陸沉!你身為邊軍武將擅自離開戰(zhàn)場,率百余軍卒策馬執(zhí)刃威逼刺史大人,你眼里還有沒有朝廷王法!”
季錫明大步向前,一步一句,氣勢凜然,先聲奪人。
數(shù)名高手走在前方,滿臉戒備地望著對面的邊軍騎卒。
陸沉雙眼微瞇,向前走了過去。
忽地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側前方,蘇云青垂首道:“陸都尉,還請冷靜一些。”
兩人之間淵源很深,甚至有在涌泉關并肩作戰(zhàn)的經歷,蘇云青如今算是比較了解陸沉的人之一,只看他的動作就知道大事不妙,哪怕他看不慣季錫明這種人,此刻也不得不站出來緩和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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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微微偏頭望著他,眼里滿是冰霜:“蘇大人,伱要攔我?”
“這……”
蘇云青神色艱難。
緊接著旁邊響起厲冰雪清冷的聲音:“蘇檢校,此事與你無關。”
蘇云青暗暗一嘆,只得讓道。
陸沉繼續(xù)向前,對面的季錫明唇邊泛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么能耐,最好能將這件事鬧得不可收拾,不枉他辛苦跑這一趟。
隨著陸沉步步逼近,幾名織經司的好手不由得握緊腰刀,喝道:“止步。”
“讓開。”
陸沉只說了兩個字。
自然無人退避。
陸沉輕呼一口濁氣,在接近織經司的人那一刻遽然出手。
兩記耳光,兩條人影便飛了出去,他們甚至沒有看清陸沉出手的動作,自然不知道這是尉遲歸賴以成名的絕技散手。
“好膽!”
季錫明勃然大怒,隨著他這兩個字出口,織經司數(shù)十名密探同時揚刀指向陸沉。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xù)斥責,厲冰雪凜然道:“臨敵!”
“唰!”
一百多柄長刀同時出鞘,雪亮的刀光帶起一片騰騰殺氣!
百余名精銳邊軍神情漠然,緊隨陸沉和厲冰雪邁步向前!
每踏一步,便是風起云涌,勢若驚雷。
此刻莫說姚崇等一眾文官,季錫明也終于變了臉色,他死死盯著陸沉,咬牙道:“陸沉,你身為織經司干辦,竟敢當眾傷人以下犯上,難道你真想造反不成?難道你真是罪臣楊光遠的血脈!”
陸沉不答,繼續(xù)向前。
一步又一步,逼得織經司密探包括季錫明在內只能后退,然后被擠壓在臺階附近。
當季錫明喊出最后那句話后,姚崇不由得眉頭緊皺,不顧一切地來到陸沉身旁,沉聲道:“陸都尉,制怒!”
如果陸沉今天真的在刺史府衙門前動刀,哪怕最后沒有殺死季錫明,他也必然會背負犯上作亂的罪名,到那時傳言會更加甚囂塵上。
季錫明目光怨毒地看著姚崇,這廝偏偏在這個時候壞事,就讓他帶人血洗刺史府又如何?
然而陸沉卻忽地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