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如果沒有知情人引領,外人就算轉幾十圈都未必能找到進去的路,更不必說周遭還有很多林頡布置的暗哨。
景軍在攻陷定風道之后,沒有選擇去啃封丘城那個硬釘子,只是派出一部兵馬盯著城內的飛云軍,然后主力往兩側推進,目前已經攻占定州北部五座大小不一的城池,封丘城已經淪為絕地。
一名中年工匠滿面愧色地小跑過來,對林頡說道:“幫主,對不住,又失敗了。”
那天為了掩護飛云軍撤退,她帶著全部騎兵和景軍短暫交手,對方在慶聿忠望的率領下進退有據士氣高昂,絕非燕軍那種外強中干的弱旅。
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等待里,遠處忽然炸開一團黑煙,緊接著一聲悶響傳進林溪的耳中。
第二次則是淮州軍強攻河洛,陸沉讓銳士營采用穴地攻城之法,在城墻下安放支撐然后用火藥炸毀,讓高聳堅固的河洛城墻直接垮塌。
“難怪你急匆匆地回來?!?
林溪心中百折千回,良久之后問道:“爹爹,如果是師弟希望我們出兵呢?”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女兒,語重心長地說道:“溪兒,你去齊國京城走過一遭,或許對齊國的皇帝觀感很好。我也聽說過他的一些事跡,和他那個昏聵無能的老子相比,他確實算得上一個好皇帝。但是不管這個皇帝怎么樣,齊國也好景國也罷,對于我們這些窮苦人來說沒有區別。有時候我們可以根據形勢和他們合作,然而像我們這種江湖草莽,永遠不要熱血上頭為某個朝廷賣命,記住了嗎?”
不一會兒,只見遠處的工匠中有人朝這邊揮了揮手,然后林頡也舉起手示意。
工匠松了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正色道:“幫主寬厚,我們這些人卻不能不識好歹,豈能拿著那么豐厚的報酬卻不做事?休息就不必了,俺老廖一定會按照陸侯爺的要求做出那種厲害的火藥。”
林頡這會已經平復心情,溫言道:“陸沉說過,這種新式火藥需要很長時間的反復研究,畢竟每一種原料的配比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出問題。廖兄不必自責,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這樣吧,大家先休息兩天,然后再慢慢琢磨,這事兒千萬急不得?!?
林頡勉勵了他幾句,便帶著齊廉夫和林溪沿著谷地內平整的道路漫步。
二人就此分別。
她轉頭望著仍然在掙扎的景軍斥候,平靜地說道:“問問他景軍的情況,如果不說就殺了。”
“女兒明白了?!?
“爹爹。”
林頡負手而行,緩緩道:“景軍勢大,我們就算把一萬多人的家底全部砸進去,恐怕也難以見到多少水花。”
父女二人繼續緩步前行。
“是,大小姐?!?
林溪的神情漸漸舒展。
回到大寨已是日上三竿,林溪卻沒有在家中見到父親林頡。
大寨北邊二十余里外,有一片群山環抱中的廣闊谷地,入口藏于兩山夾縫之間,彎彎繞繞極其隱秘。
齊廉夫輕咳一聲,不疾不徐地講述起來。
她當然知道現在大齊定州的局勢很艱難,七星軍被景軍堵在山里,想要主動出擊也是非常危險的決斷,畢竟景軍的實力不容小覷。
當初燕景聯軍進攻寶臺山的時候,陸沉在峽谷中提前掩埋火雷,各種鐵刃、短釘、銳石、碎瓷在火藥的激發下,對不可一世的景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林頡沉吟片刻,溫和地問道:“溪兒,你是不是想領兵主動出擊,襲擊景軍的后路?”
“十四萬……”
身材矮小的羊胡寧咧嘴一笑,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隨即出現在手里。只見他拽著景軍斥候的頭發,看似瘦小的身軀里卻爆發出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