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兩里地后,林溪深吸一口氣,修長的雙腿夾緊馬腹,上身朝前伏下。
逐漸加速,逐漸變快。
向前。
雖然他們已經提前做了隱蔽的準備,但是隨著距離羅山北城越來越近,三千騎的動靜依然無法掩蓋。
駐守在北城的景軍步卒還沒有做出應對,下方猛地傳來同袍的怒斥聲。
“什么人?!”
無人應聲,唯有風聲呼嘯。
三十余名黑衣人忽然出現在守門景軍身后,刀光劍影之中,鮮血迸發!
這些突然發難的高手打了景軍一個措手不及,片刻之間就已經奪占城門的控制權,與此同時,三千騎踏云趕月,沖到北門之外!
城墻上的景軍只來得及放出一輪箭雨,立刻敲響銅鑼發出示警的訊號,然而北門已經洞開,七星軍騎兵踏城而入。
“陶叔,你帶著五百人留守城門!”
林溪高聲怒喝,得到陶保春的回應之后,立刻率領剩下的騎兵往南疾馳,徑直沖向景軍的糧倉。
縣城內只有兩條縱橫交錯的長街,從北門到南城糧倉,只有兩里地的距離,對于已經提速的騎兵來說可謂轉瞬即至。
然而林溪只帶著人沖出不到百丈,長街那頭猛然亮起一片火把,景軍鐵甲步卒赫然在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羅山縣外面東、北、南等很多方向,景軍騎兵和步卒正結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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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后方留守城門的陶保春發出約定好的緊急訊號。
只在轉眼之間,林溪便全部明白過來,她沒有絲毫猶豫,在其他兄弟開口詢問之前,厲聲道:“莫慌,敵人有防備,隨我殺出城去!”
她的鎮定和冷靜讓躁動的七星軍騎兵安定下來,所有人不見半點慌亂,立刻撥轉馬頭強行轉向。
長街那頭,負責阻擊的景軍將領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城外北方十余里,一支景軍騎兵快速奔襲。
不多時,前方奔來十余騎,領頭那人高聲喊道:“世子殿下,敵軍騎兵夜襲羅山,但是沒有戀戰,剛剛進城便轉身就逃,再加上城外有他們的人接應,我軍沒有將其堵在城中?!?
慶聿忠望沉聲道:“然后呢?”
那人回道:“我軍按照殿下的布置,正從各個方向圍堵,敵軍現在朝西南邊逃竄,他們沒有機會回北面寶臺山?!?
“好?!?
慶聿忠望微微頷首,隨即對身后將士們說道:“接下來力爭甕中捉鱉,圍殲這支騎兵!”
“殺!”
千余騎轟然響應。
……
沫陽路,雍丘城外。
經過這幾日的試探進攻,守軍將士被迫后退,景軍已經占據雍丘北面外城墻。
天光微熹之時,慶聿恭準時醒轉,剛剛洗漱完就見慶聿懷瑾過來,行禮道:“父王?!?
“講?!?
“剛剛收到兄長發來的急報,七星軍有出兵的跡象,他已經按照父王的計劃誘使七星軍突襲我軍前線糧倉。只要七星軍決定這么做,我軍這次一定能夠絞殺這支兵馬?!?
慶聿懷瑾臉上隱約可見雀躍之色。
慶聿恭淡淡一笑,他自然不會因為這個消息喜形于色,畢竟戎馬一生見過太多風浪,因此平靜地說道:“如果能解決七星軍,便等于廢了陸沉一條臂膀,將來他在南齊朝堂上的地位不會那么穩當?!?
這一刻慶聿懷瑾略有遲疑,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知道七星軍的主將是誰,如果自己的兄長這次殺死林溪,以陸沉的性格絕對不會再投靠大景。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當然不會忘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