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何時派何人聯系過他,其中必然有破綻。”
陸沉不緊不慢地說道:“話雖如此,但溫長保并無其他方面的人脈。他確實在建王府待過,雖然時間不長,但以你的心機提前布置這個伏筆并不困難。再者他在建王府待了兩個月,無緣無故被遣回宮中本就是疑點。他若是犯了錯,你怎么可能坐視不理?他若沒有犯錯,你又怎會將他送走?要知道他可是先帝賜到你身邊服侍的人。”
李宗簡眼神陰沉,雙唇緊抿。
他已經猜到了這件事的真相,可是眼下他不能說出來。
涉嫌刺駕已是死罪,倘若他在諸多重臣的面前揭穿真相,點明這是天子一手鉤織的把戲,不論事后這些重臣會如何看待天子,至少他躲不過這場劫難。
不說還有一線生機,說了就必死無疑。
陸沉又問道:“那你是否認識萬應謙和楊舜咨?”
李宗簡自然不認識,但他腦筋轉得很快,當下就明白這兩人就是混在工匠隊伍里的刺客,于是斷然搖頭道:“從未聽過。”
陸沉緩緩道:“又不認識?然而根據這兩人的招供,他們同樣是受到你的指使刺駕弒君。”
李宗簡雙目泛紅,咬牙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陸沉輕輕撣了撣衣袖,道:“李宗簡,證據確鑿,你就算舌綻蓮花也沒用。如今事實已經很清晰,你因為不甘圈禁之刑,又癡心妄想可以繼承大寶,所以利用早年間布置的伏手,意圖在先帝葬禮上行刺今上。在此之前,你已經暗中通知許太后,讓她迫使陛下將你從秋山巷放出來。只要你的人在皇陵前得手,你身為先帝血脈自然就能順勢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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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宗簡渾身都在顫抖,怒視陸沉道:“我不信你說的那些證據,你這是公報私仇,借機構陷于我!”
不等陸沉開口,他又朝向御案說道:“陛下,罪臣無辜,這都是陸沉偽造證據,欲陷罪臣于死地,懇請陛下明察!”
李宗本雙眼微瞇,心中思緒翻涌。
這個罪名太大,李宗簡肯定不敢承認,但是他也很聰明,沒有胡亂攀咬,至少沒有將矛頭指向他這位天子,只說這是陸沉公報私仇。
至于兩人之間的恩怨,殿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宗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無法達成,要么不管不顧釘死李宗簡的罪名,要么暫時放他一條生路。
可若寬赦他豈不是在說陸沉構陷罪名?
陸沉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李宗簡,若論構陷他人、陰謀迫害、無惡不作、喪心病狂,這世上還有誰能比你更擅長?如果是別人受到這樣的指控,哪怕證據再確鑿,我相信陛下及各位大人都會極其慎重反復核查,但是嫌疑在你身上的話……要不你去京城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李宗簡敢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李宗簡扭頭望去,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冷厲的譏諷。
這一刻他終于確認,陸沉從未忘記過慶豐街刺殺。
當初陸沉在建王府門前打了他一拳,但是那一拳顯然無法完全宣泄憤怒和恨意,只是因為先帝的存在,陸沉將那股情緒壓在心底。
饒是如此,李宗簡依舊倔強地說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何要認?就算你羅織一百種一千種證據和罪名,我到死也不會認罪!”
“你認不認不重要,朝廷辦案講究證據,那些證據足以給你定罪。”
陸沉神色漠然,隨即轉身看向天子,垂首道:“陛下,李宗簡妄圖刺駕弒君,罪證確鑿無可爭議,請陛下下旨將其明正典刑!”
李宗簡不敢置信地扭頭望向御案之后。
李宗本沉聲道:“李宗簡,朕將你圈禁在秋山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