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應下,隨即目送陸沉前往后宅。
外面那輛前往刺史府的普通馬車上,許佐閉目養神,面色平靜。
黃公甫輕嘆道:“這位陸公爺真是寸步不讓。”
“意料之中的事情,何必驚訝?”
許佐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也就是我還有幾分清名,他不會做得太過,否則早就可以直接將我趕出都督府。”
黃公甫一怔。
他委實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初聽只覺得匪夷所思,大齊何時出現過那等跋扈的武勛?當年的涇河主帥楊光遠,先前的蕭望之和厲天潤,都不可能做出這種折辱封疆大吏的舉動。
然而細細一想,陸沉就算真這樣做了,許佐又能如何?
對于朝廷來說,是一州刺史重要還是邊軍的主心骨更重要,這顯然不需要太多的糾結。
黃公甫不禁苦笑道:“這般說來,還得謝謝對方嘴下留情?”
然而陸沉最后那句話一點都算不上客氣。
“我個人的榮辱并不重要,就算真的折損體面也無妨。”
許佐一言帶過,繼而道:“但是從今天的所見所聞可以看出,陸沉對朝廷乃至于陛下非常警惕和排斥,所以他不會對我讓步,更不會給我多少面子,因為他知道我此番是代表陛下來定州。在他眼里,我今日挑起這件事必然出自陛下的授意。”
黃公甫默然,他當然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許佐面上泛起一抹沉重,不由自主地抬頭,目光仿佛能穿透車頂,輕聲道:“我很想知道,陛下和陸沉之間究竟出現了什么問題。”
“或許,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九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