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陰北郊,山區之內。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山中已是青蒼疊翠。
一位身著勁裝的女子漫步林蔭之間,腰間懸著一柄佩刀。
行至一蓬木叢前方,她忽地停下腳步。
下一刻,刀光乍現。
木叢陡然分開,兩名黑衣人迅疾突進,手中鋼刀劈開虛空,從左右兩側橫砍而來。
女子從容不迫,力從地起,左腳用力一點,輕盈的身軀凌空而起,隨即在電光火石之際踩過兩把鋼刀,向前一躍。
她人在空中,右耳微微一動,身體隨即一扭,一支利箭幾乎擦著她的前胸飛過,而她的視線已經鎖定東南方向十余丈外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在她落地之時,腰間佩刀已經出現在她的手中,同時刀鞘如流星一般劃過十余丈的距離。
“砰”地一聲,一名躲在茂密枝葉里的黑衣人被刀鞘擊中,直接從樹椏上墜落在地,手里依舊緊緊握著長弓,只是他臉上滿是懊惱。
那一箭他蓄勢很久,仍然無法威脅到女子,反而被她瞬間判斷出藏身之處。
他嘗試著掙扎爬起來,但刀鞘上蘊含著女子施加的古怪勁氣,此刻在他體內亂竄,就算他能站起來也無法繼續拉弓。
場間又有呼嘯之聲。
在女子擲出刀鞘的同時,又有兩名箭手射出利箭,身后那兩名刀客卷土重來,前方則有兩名黑衣男子,一者握刀一者持盾,迅速將她合圍。
只見她臨危不亂,身形一閃便避開箭矢,前沖至持盾握刀的兩名黑衣人身前,與后方的刀客拉開一段距離。
她右手手腕一轉,佩刀挾浪而出。
左前方那名黑衣人咬牙握緊大盾,弓步擋于同伴身前,因為女子這一刀快如閃電,他們根本沒有后撤的時間。
刀背劈在大盾之上,黑衣人只覺一股巨力猶如驚濤駭浪砸在他身上,連人帶盾倒飛丈余。
女子并未趁勢追擊他的同伴,反而身體朝后半仰,右腳猛然蹬地,好似一片羽毛倒滑而出。
轉瞬之后,兩支長箭釘入她方才停留的區域,箭尾兀自劇烈地顫抖著。
后方那兩名刀客已然殺到,然而女子仿佛腦后長眼一般,半仰的身軀從絢爛的刀光下方掠過,繼而手中佩刀在地上一點,借力騰空而起,雙腳分踢左右。
兩名刀客的鋼刀同時落地,他們握著酸麻的手腕,勉強控制著表情。
女子站定身形,再度從兩名刀客之間掠過,來到那名失去盾手保護的黑衣人面前,連斬三刀。
黑衣人連退三步,最后一刀已經無力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子的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風聲止歇。
山野之中重歸平靜,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就此完結。
最先出現的兩名黑衣人撿起地上的長刀,隱藏在十余丈外的兩名箭手扶起被刀鞘打落的同伴,被一刀連人帶盾砸出去的黑衣人也爬了起來。
女子收刀而立,七名黑衣人垂頭喪氣地在她面前站成一排。
緊接著一位中年男子帶著數十名男子從遠處的視線高點現出身影,邁步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便是七星幫陰堂堂主齊廉夫,他來到跟前當先贊道:“大小姐的武功已臻化境,假以時日必能繼承幫主的威名。”
林溪莞爾道:“齊叔,我又不會責怪兄弟們,何須如此?”
齊廉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自從陸沉定下培養刺客的章程,他便將這件事當做最重要的任務。
他在請示林頡之后,從陰堂精挑細選七十名武功高強、絕對忠誠的兄弟,讓他們以七人一組,每日練習合擊刺殺之法。
閉門造車不是良策,這些刺客能否發揮實力必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