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方漆黑如墨、寂靜無聲的村莊,小翠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滿臉疲憊與不甘,身上的傷痕累累,但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諷刺和決絕。
她終于成功逃脫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堅信自己能夠復仇雪恨!
“哼,等著瞧吧!等我卷土重來之時,定會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誰也別妄想逃脫!”小翠咬牙切齒地詛咒道。
然而,話音未落,突然間,從河邊的樹林里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
“呵呵,小翠姑娘,你這是打算向何人討債呢?”
笑聲中透著幾分好奇與戲謔。
小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急忙轉過身去,驚恐地四處張望。
只見黑暗中的一棵樹旁,緩緩走出一位身著樸素衣裳的年輕女子。
此刻,她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清澈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
盡管這位女子看上去尚帶幾分稚嫩之氣,衣著樸素無華,但她那清冷出塵的氣質卻難以掩蓋,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趙希悅!竟然是你!你想干嘛!”
小翠警惕地尖叫起來,同時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縮著。
她絕不會輕易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地在這個時候跑出村子,特意來到河邊散心。
趙希悅微微一笑,并不作任何解釋,只是緩緩地向小翠走去,語氣輕松地回答道。
“當然是在等你啊,小翠姑娘。你這樣匆忙地逃出村子,如果碰到壞人,那該怎么辦呢?”
小翠凝視著趙希悅在月光下帶著笑意的臉龐,一股寒意竟從心底涌起,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冰窖之中。
即使是遭受李父的虐待,她也從未如此害怕過。
因為她深知,李父終究不敢真正動手殺了自己,最多不過是讓她承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以此來宣泄內心的憤怒罷了。
對于普通的莊戶人家來說,甚至連宰殺牛羊這樣的事情,許多人都難以下手,不忍目睹那血腥的場面。
更別提殺人這種極端行為了。
即便是她只是成為了李父的小妾,也是有正式名分的。
就算犯下再大的錯誤,也沒人敢公然將她殺害。
莫說只是區區一介莊戶人家,就算是城鎮之中那些富貴顯赫的大戶人家,如果打算處理家中妾室,無非就是將她們轉手賣掉而已。
即便當真將妾室活活打死,也會編造出一個身患急病暴斃身亡的借口,再賠償給女方家里些許錢財,此事便可作罷。
正因為堅信李父絕對不敢對自己痛下殺手,她才敢冒險一試,賭上一把。
哪怕最后事情敗露,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大不了就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只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李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僅一腳踢掉了她腹中的孩子,還對她百般折磨虐待。
若非她擁有極其強烈的求生欲望,恐怕難以承受住如此殘酷的毒打。
“我呸!你少在這里假惺惺地充好人!要不是你在那個老東西面前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我怎會落得如此凄慘下場!”
小翠心里很清楚,既然已經無法在趙希悅面前繼續偽裝下去,倒不如干脆撕破臉皮,破口大罵起來。
趙希悅嘴角微微上揚,并沒有露出絲毫氣惱的神色,反而笑得愈發溫柔起來。
只可惜阿瑾不在這里,如果他在場的話,肯定會對小翠心生憐憫之情。
畢竟,阿瑾早已察覺到一個規律:每當趙希悅笑容越發溫柔時,對方的結局往往會異常凄慘。
“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