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昨天就已經回來了,大家伙兒如今都在圣嬰廟里躲避災禍呢。”
聽到這個消息,趙希悅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在,家人都安然無恙。
隨后,她順口問了一句。
“五哥,既然大家都去圣嬰廟避難了,那您怎么還留在這兒呢?究竟在找尋些什么東西呀?”
五哥聞言,突然感覺嗓子眼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一樣,發緊得厲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
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趙希悅,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沒……沒什么。”
趙希悅向來心思細膩、敏銳異常,僅僅是這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五哥的異樣之處,心頭頓時警鐘大響。
只見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緊緊盯著五哥的眼睛,厲聲質問道。
“你說謊!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啊!是不是我家里出事了!?”
趙希悅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五哥,眼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她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尖銳刺耳,仿佛要將這壓抑的空氣撕裂開來。
五哥被趙希悅這樣兇狠地盯著,心中一陣慌亂,不自覺地往后退去。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怎樣才能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眼前焦急的女子——她的三嬸失蹤了。
原來,他和村子里其他的青壯年都是受村長李宗所托,前來幫忙尋找孟氏的下落。
然而,盡管每個人都在盡力搜索,但他們心里都清楚得很,孟氏恐怕早已被那場兇猛的洪水無情地沖走了。
如此惡劣的天災之下,生還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幾乎可以說是兇多吉少。
可是,看著趙三那幾近絕望、隨時可能徹底崩潰的模樣,眾人又都心生憐憫,不忍心直接告訴她實情,只能裝模作樣地在村子的各個角落象征性地搜尋一番,心底暗自祈禱著能夠出現奇跡。
五哥越是沉默不語,趙希悅就越發心急如焚。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終于,在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的時候,她猛地向前一步,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五哥,甚至打算動用武力逼迫他吐露真相。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那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充滿了痛苦與焦灼。
“淼淼!你在哪啊!你快出來!”
這道呼喊聲在寂靜的村莊上空回蕩著,顯得格外凄涼。
那一聲悲切的鳴叫仿佛杜鵑泣血一般,凄慘無比,盡管與聲源相隔有一些距離,但趙希悅還是能夠清晰地辨認出,這是她三叔的聲音。
而且,那個被喚作“淼淼”的名字,正是她三嬸的閨名!
“是我三叔!究竟發生了何事?我三嬸又怎么樣了!你快說呀!”
趙希悅心急如焚地沖著五哥喊道。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拳,因為過度緊張和擔憂,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五哥不禁對趙希悅的聰慧感到驚訝不已,僅僅憑借著這么一個簡單的呼喊,就能聯想到如此之多的事情。
他心里明白,再繼續隱瞞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面色沉重且帶著一絲悲傷地說道。
“三嬸……她昨天就失蹤不見了,三叔得知這個消息后,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地跳進水里去尋找,村長擔心三叔會因此而出事,所以才派我們出來幫忙,同時也要盯著他點兒,以防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
當五哥把事情的大致經過一股腦兒全都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