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貪婪，欲望無窮無盡，這是龍對人類的印象。

他以前見過的人類全都令龍不喜，就像兩千多年前的人類，因為一句傳言，就滅了一個國家。

滅國之后，來了很多人類，有的被瘴氣毒死，有的沒死在瘴氣之下，卻死在了同類手中。

人類可以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植物相殘，他聽他們說，可以賣錢。

龍很不能理解人類的想法，錢只是一個交易的工具，為什么如此令人喜愛。

其實人類繁衍后代比較容易，龍很難繁衍后代，這也就導致人類沒有龍族那么珍視同類。

甚至人類會同類相殘。

蘇凝只是輕輕搖頭，“我不需要你的龍骨龍筋。”

她在修仙界就不稀罕龍骨龍筋，何況來到這里，她更不會稀罕以前就不稀罕的物品。

龍獨自一人守著龍族，數千年的孤寂等待，等一個已知的結局。

蘇凝感到動容，也感到惋惜。

哪怕龍的龍骨龍筋和一身皮肉全部會在雷劫下消失，蘇凝也不會拿。

龍認為蘇凝嫌他給的東西少，他又添了些龍族珍寶。

蘇凝依舊不要，溪上看不下去，急的瘋狂搖扇子。

“你不要假清高，這不要，那不要，龍愿意給，你就拿著，你不要我要。”

溪上又補充一句話，“你不拿他的這些東西，他心里不安。”

別說龍了，就連溪上都不相信人類會大公無私，無條件幫助其他種族。

蘇凝聽出了溪上的言外之意，“人性復雜，你們只是看到了他們的一面。”

他們對人類已經有了刻板印象，蘇凝說的話，在他們眼里沒有可信度。

蘇凝直接雙手飛速，輕而易舉布置了陣法，除了龍族，在其他人眼中，看不見龍潭。

包括山中的一切。

龍能清晰地感受到陣法的微妙和強大之處，這才相信蘇凝言出一致，真的不想要他的東西。

一個陣法，對蘇凝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她言語誠懇，“陣法可保你們千年不受干擾和污染，千年之后，時間太過久遠，滄海桑田，誰知道千年之后的景象。”

龍無以為報，“多謝大師，吾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蘇凝:“小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龍把蘇凝和溪上送上去，已經是第二天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蘇凝一袋一人高的藥材，又給了蘇凝一袋子龍珠。

袋子里的藥材現在已經找不到了，這是龍自己收集了兩千多年的藥材，留給他自己療傷用。

一條龍，只有一顆龍珠。

蘇凝看著看著眼前的兩個袋子，過了會，她手臂一揮收下了兩個袋子。

她不收，龍不安心。

她收下，龍不會覺得虧欠了她。

蘇凝最后看了眼沉寂的水面，僅剩最后一點生命力。

等潭里的最后一條龍沒了，水中的最后一點生命力也就沒了。

蘇凝轉身離開，面上沒有異樣，任何事物都有生有滅。

溪上合上扇子，拿著扇子嘆息道:“我就是多余，你說龍帶我進去干什么，我什么都沒得到。”

蘇凝聲音清冷，“等出去，我送你去地府。”

溪上:“你……好狠的心啊！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怎么還要送我去地府？”

溪上傷心，溪上不說。

“朋友？你和我？”蘇凝挑眉，打趣道:“你值一千萬。”

溪上朝翻個白眼，“別開玩笑了，龍給你的那兩個袋子，隨便拿出來一個，哪個不超過一千萬？你不稀罕龍的東西，還會稀罕區區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