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民彈了彈煙灰說:“你啊,別不服氣。
你也不想想祁同偉是什么人,從他來到這海洲,多少人倒在他手下,說一句心狠手辣也不為過。
所以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別被他抓住小辮子,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去了信訪辦也好,可以讓自己變得不起眼嘛,慢慢就沒人注意了,到時候我再找個機會調(diào)你出來。”
郭磊道:“市長,您…就不能現(xiàn)在把我調(diào)出來,我寧愿給你當個聯(lián)絡員,也不想當什么信訪辦主任。
您知道的,這個職位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天天跟那群刁民打交道,油水沒有一點不說,麻煩事還不少,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被拿出來擋槍眼。
何況,這一調(diào)到縣里,不就成天在祁同偉眼皮子底下,要是他想找我麻煩,那就太容易。”
魯民瞪大眼睛,“怕什么,只要你不違反黨紀國法,他祁同偉最多再給你發(fā)配,大不了去政協(xié),還落得清閑。
再說了,這時候調(diào)你到市里,不就是給他上眼藥,他能放人?別忘了,他不止是江昌的縣委書記還是市委常委,我說話未必有他好使。”
郭磊泄了氣,“那好吧,我聽您的。”
魯民不想繼續(xù)討論這個問題,便問起江昌的防汛工作。
傳言歸傳言,這一刻對方依舊還是瓦衣鄉(xiāng)鄉(xiāng)長,最后一班崗還是要站的,另外他也想了解一下祁同偉的動向,看有什么亮眼的地方,他來抄抄作業(yè)。
一聽防汛工作,郭磊頓時左顧右而言他,“市長,咱們這邊情況都還好,祁同偉整天待在江堤海岸,督促大家。排查問題,有問題也變成小問題了。”
魯民好歹混跡官場多年,哪不清楚對方的心態(tài),不由失望的搖頭,“你啊,枉你還是個鄉(xiāng)長呢,一問三不知。”
陡然,魯民心中浮起一絲異樣。
曾幾何時,自己那位老領導,是不是也像自己看郭磊一樣看自己。
這種感覺讓他瞬間失去的談話的欲望,“行了,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不管他調(diào)不調(diào)你,這個工作還是要做的嘛,咱們混跡官場最重要的是謹小慎微,尤其在這個關頭,要真因為你的失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你啊,就不是調(diào)任這么簡單了。”
郭磊還想說些什么,魯民卻起身泡起茶水,讓他只得提出告辭。
郭磊離開,魯民重新坐回沙發(fā),摸出遙控器,打開電視,換到海洲衛(wèi)視。
上面正播放著祁同偉巡查江昌的海洲新聞:“七月九號晚,市委常委,江昌縣縣委書記祁同偉在走訪漢江堤壩后,召開調(diào)度全縣防汛工作,祁同偉指出,當前我市已進入防汛主汛期,防汛救災工作嚴峻,要求各部門務必高度重視,備足搶險物資,加強應急隊伍組織……。”
看著祁同偉那張意氣風發(fā),年輕的臉龐,魯民只覺得心中泛起陣陣苦水。
要不是對方,自己現(xiàn)在也能進入市委領導班子,也不至于多走一步,這一步又得耽擱里面。
按理他就應該是市委常委,江南縣縣委書記。
可惜,也可恨!
魯民憤憤的再次點上一根香煙。
這時,敲門聲響起。
魯民沒有理會,能來自家的肯定是職位比自己低的,還用不著自己親自開門迎接。
保姆打開門,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魯民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立馬彈了起來,手上的煙趕緊按滅在煙灰缸,“領導,您怎么來了。”
金昌國背著手,笑呵呵的說:“最近市里工作重,睡不著啊。”
魯民趕緊請對方坐下,又親自泡上茶水,恭敬遞上,“老領導,有事您吩咐好了,讓我們這些做小的來做嘛。”
金昌國打開杯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