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下神白須的鼻尖。
“先生花言巧語,好不知恥。”
神白須只是咧咧嘴。
“我來是想見一面李先生,不知可在?”
神白須已是金簪邊走邊說,而后者并沒有走的打算,只是拱手作揖。
“李先生托我,說今天神白須必來找他,就請您到后庭湖心一見。”
神白須詫異,李世卿知道自己要來?
和金簪寒暄幾句后,神白須錯身前往后庭,金簪轉身注目直至神白須身影再看不見。
而恰在此刻,于側堂內的銀簪緩緩現身,兩者對視,后者點了點頭。
后堂,已是霧氣紛紛,依稀可聞湖水潺潺之聲,聆聽悅耳,心靜棲棲。
走過廊道,神白須登上小舟,駕舟而行。
那一葉扁舟隨風而動,直直向著湖心水亭。
扁舟停畔,神白須登亭。
庭內,一披發如瀑,端坐女子靜候多時。
此人氣態沉浮,如萍風蘆葦,悠悠自然。
近看,她細眉鳳目,金瞳爍爍,天媚嫵然,難喻方物。
這女子正是先前水亭神白須一句無心調侃而換來開江一劍的抬劍,此刻她婷婷而坐,閉目養神,似乎已經靜候多時。
神白須納悶,說好的李世卿知他必來呢?
“你中了毒,而且,毒已入骨,假以時日若無藥可救,必死無疑。”
“你很狂妄,并且驕傲,神驍同削山之亂延連千年,盤龍會政紛又是上御家事分歧,你合縱連橫,求死之道。”
“你來,是問李世卿縱橫之策,也是制敵之策,可惜他不見你,你心中疑惑也就止步迷惘。”
話語間,抬劍緩緩起身,而在他起身之后,水亭蕩然無存,整個湖面的霧氣在頃刻間被驅散,兩人置身湖面,她赤足而立。
她抬手一點,一粒水滴升騰,屈指一彈,撞入神白須眉心。
神白須伸手摸了摸眉心,眉頭一皺。
“李師托我,賦之人情,你心中疑慮可問我,我能回答你三個問題。”
抬劍雙手負后,好似居高臨下,氣態凌凌。
神白須雖然不知道李世卿所做為何,但是委托抬劍委實有些奇怪,并非神白須信不過抬劍,需知眼前這位,可是盤龍用來殺他的最后一手。
神白須退后一步,鄭重拱手作揖。
當前局勢,削山七宗已經盡在掌握,神白須可以憑借自我推演而預算自己的下一步。
他孤身對峙終焉久矣,深知未雨綢繆之策的重要性。
而如今他身中劇毒,能夠久戰的機會不多,所以,他的問題必須直接,且必須接近他所推測的目標。
神白須這次沒有像上次那般大膽,眼神一直看著水面。
他之前之所以出言無禮,為的只是一探抬劍虛實。
得知眼前這位在神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后,也就不再那般無忌,相反,神白須也是一個相對保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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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須看著水面遲遲不言,抬劍也不心生煩躁,就那么靜待下文。
“削山八位上宗,哪個必殺,哪個不能殺?”
這一張口,問的問題哪怕是抬劍也都眉頭一皺。
眼下神白須已成眾矢之的,身中劇毒就代表神白須深陷被動,一旦紛爭再起,他就被迫被逼上矛頭。
削山本就知道他神白須被當刀使這件事,也知道神白須一人入川必定胸懷溝壑,殺他必定是對峙驍衛的最優選。
而他的這個問題,特別廢話,卻又奇怪。
明明深陷泥沼,他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感覺,真不知道是愚蠢,還是真的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