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事兒”
張齊沒看他,姿勢同他一樣,沉思了幾秒,才說:“知道了”
他能說什么,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嘉行過得好。沈嘉行回國這幾年掙得錢一大半都給二叔填了窟窿,倆人忍著窩囊,卯著那股勁頭就是不拿下沈氏,不如不活。
累嗎?怎么會不累。
不僅要給自己掙,還要替他沈廷時掙。外人都只認為他沈嘉行富可敵國,呼風喚雨,誰特么又知道他就是沈家的一個印鈔機。
好幾次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沈嘉行總是毫無波瀾地說——早晚要讓二叔把這些年從他手里堂而皇之搶走的食兒怎么吃進去的,就怎么吐出來。
張齊忽的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他們進公司的第二個月,有個八千萬的合同,他不想簽,沈嘉行說必須簽。簽完合同,倆人直接去了桐園,沈嘉行當著老爺子的面把合同給了傅廷時,他當時怎么說的,他真就跟個孫子似的說——孝敬二叔的,八千萬,一分不少,二叔收好。
那是他第一次,把沈廷時吃空公司的事放到臺面上,準確的說,是抬到老爺子眼珠子跟前。
當時,父子倆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于是,那筆款項,由老爺子親手,送進了沈嘉行的口袋。第二天,倆人就一人提了一輛超跑,繞了一整座山,之后扔車庫里再沒動過。
“笑什么”
回憶被打斷,張齊側頭看他,他依舊沉著眼,神情寡漠。
他所有的溫度,好像都只給了秦曼初。
張齊說:“回去溜一溜我那輛布加迪”
“憶苦思甜?” 沈嘉行睨了他一眼
張齊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應聲走過來
張齊說:“來兩杯橙汁兒”
沈嘉行嫌棄地冷了他一眼,滿臉都寫著 ‘一個大老爺們喝橙汁?’
一分鐘后,服務生端來兩杯橙汁,吸管掛在杯口。
張齊左右手同時接過兩杯橙汁兒,杯身并在一起,他直接含住兩根吸管,猛吸了幾口,才侃侃說道:“我不像你,我只能喝點兒甜的”
這‘甜’被張齊說成了戀愛的‘甜’,那沈嘉行嘴里的那句‘苦’,也就順其成了單身狗的‘苦’
張齊絕不會拿從前受的苦來提醒現在的沈嘉行
那是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的沈嘉行
好像沈嘉行不曾擁有過的肆意瀟灑的青春,如今都跟著秦曼初一起來到了他身邊。
沈嘉行看了眼張齊手里的橙汁,想起家里那個愛喝果汁的小人兒,表情不自覺溫眷了許多。
乖,叫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