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在第二天的中午,提著外賣送到沈嘉行的辦公室。彼時,秦曼初仍穿著昨天晚上過來時的家居服,背靠沙發扶手,中間墊著靠枕,沈嘉行在另一邊,腿上搭著她的一雙腳
一個在看平板,一個翻看著文件夾,互不交流,但又非常肯定,倆人回到了蜜里調油的狀態。
沈嘉行隨手把文件夾放沙發一邊,從保溫袋里拿出餐盒,擺成個半圓,主要圍繞在秦曼初的面前,依次掀開蓋子。
最后一步,遞給她一雙筷子:“趕緊吃”
三個肉菜,糖醋小排,芝士焗蝦,酸湯肥牛。甜的,辣的,都是她喜歡的口味。兩個素菜,一個玉米排骨湯。
秦曼初看他只打開了一份大米,問他:“你不吃啊?”
“你先吃” 說完,伸手拿了一個蝦,剝著皮 ,間隙里抬眼睨了張齊一眼:“說”
張齊就坐在沈嘉行右邊的單人沙發,看著他動作嫻熟地做著這些伺候人的事兒,不是第一次了,但次次親眼見證,心底還是嘆為噓唏。
他收斂思緒,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蘇城公司那邊兒最近的動向。
“二叔剛和英國那邊簽了一單,應該………”
張齊猶豫了幾秒
“直說”
“應該是歐陽他媽牽的線,她娘家那邊兒的公司”
秦曼初安靜的吃飯,碗里時不時冒出來一個剝好完整的蝦肉,她就順勢夾起來放嘴里,再夾一片肥牛放他碗里,當作回禮。
聽到張齊說歐陽倆字兒的時候,夾菜的手頓了一瞬。
她歪頭悄悄瞄了一眼沈嘉行,他低頭吃著大米,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雖然張齊沒有明說歐陽曦,秦曼初自動默認這件事的原理大概就是他們上流社會里所謂聯姻的實際意義——未來的一家人,互利共贏,錦上添花。
她把一塊排骨放進他碗里,放下筷子,伸手抽了一張紙巾擦嘴。
張齊問:“要不要截了?”
“不吃了?”
話題轉的太快,秦曼初反應幾秒后,紙巾還在嘴邊捂著,沖他搖了搖頭,放下手,說:“吃飽了”
沈嘉行兩口吃完自己碗里的大米,又去拿秦曼初剩下的那半份,嘴里說著:“不用管,那邊兒去年虧損了一個多億,這時候合作,二叔這是去當財神爺了,你現在救他,不是自斷財路?”
秦曼初聽不懂倆人云里霧里的打啞謎,起身去接了杯溫水,回來后放到沈嘉行手邊。
“換瓶涼的”
“不換”
沈嘉行側頭看她,秦曼初又說:“這又不是夏天了,喝涼的對胃不好”
沈嘉行笑了一聲:“良心發現了?”
秦曼初輕輕踢了他一腳:“吃你的飯,吃完我就走了”
“我都這樣兒了,你還走?”
“你哪樣了?這不是好好的嘛,又沒心梗”
‘噗……’張齊笑出聲
沈嘉行忽的扔了筷子:“不吃了,反正也餓不死”
語氣不咸不淡地,但這話一聽,就是在賭氣。
張齊又說了兩件事,沈嘉行聽著,寡著一張臉,也沒要說點什么的意思。張齊無奈地搖搖頭,轉眼跟秦曼初說:“秦妲己,我先撤了”
“他下午工作多嗎?”
“不多,他這幾天差不多把后半年的活兒都干完了”
秦曼初錯愕
張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表示,他說的一點兒都不夸張。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說:“三點半和品牌方有個會,傅文遠過來談占場地那事兒”
“那他不在能行嗎?”
“行啊”
“好,我知道了”
張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