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
熱氣繚繞,茶香四溢。
靜謐的二人包間內(nèi),林迦“欣賞”鄭薇薇行云流水般的茶藝表演,托著下巴問她:“什么時候學的?”
“我們老板國茶愛好者,沒事就給我們普及他的茶文化。”鄭薇薇聳聳肩:“就當陶冶情操咯!”
林迦微笑:“你最近狀態(tài)看起來不錯,徐進遠看起來也不錯。”
白瓷杯內(nèi)被緩緩注入冒著熱意的茶水,然后被推到她跟前,鄭薇薇才說:“說我跟他的時候,不要用‘也’。他是他,我是我。”
“吵架了?”
去機場接她的時候,徐進遠看著心情還不錯。
鄭薇薇喝了口熱茶,散漫道:“算不上吧,我倆不一直這樣么。我知道他媽看不上我我還硬往上湊跟犯賤有什么區(qū)別。”
“那徐進遠呢?他怎么說?”
“他能怎么說。”鄭薇薇淡淡嘲弄一句:“他沒辦法徹底脫離他的父母,那就說明我倆沒可能。”
說完就看向林迦:“別說我了,你呢?我聽徐進遠說你跟裴異同居了?”
“嗯。”林迦垂眼,指尖在白瓷杯沿輕輕地滑:“我租那房子,是他的。”
鄭薇薇嗤笑一聲:“可以啊他,玩這出。”
一開始裴異并沒打算說,是林迦逼問之下,他擔心她生氣才承認的。
承認了之后哄了好久,林迦始終淡淡的,雖沒發(fā)火,但她越平靜,說明問題越大。
“其實我覺得他這么做,就是擔心你會拒絕。”鄭薇薇給她沏上茶水:“當然了,我沒辦法感同身受你的處境,畢竟咱倆經(jīng)歷的不同。”
“我知道。”林迦說。
“就是因為這樣,我覺得我們倆處于一個完全不平等的兩端,他越是對我好,我心里越是難過。你知道我之前.......”話說到一半林迦停住了沒往下說。
一段關系,一旦扯上利益便不再純粹。
哪怕她最后把那筆錢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但不能否認,她之所以當時能借到那筆錢,憑借的就是她跟裴異的關系。換句話說,她用一百萬賣掉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鄭薇薇也沒繼續(xù)追根究底的問,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問她:“那你現(xiàn)在怎么想的?”
林迦扶額,笑了下說:“我也不知道。”
想就這么糊糊涂涂的過,又搖擺不定地想抓住他。
暗暗跟自己較勁的同時,也同時產(chǎn)生過無數(shù)次放棄的念頭。
鄭薇薇點頭:“如果我是你的話,不對,如果徐進遠能有半分裴異身上那股堅定,我跟他都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樣。”
“總之呢。”鄭薇薇長舒一口氣:“既然這么選擇了,那就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你倆當初分手就挺可惜的,還能再在一起,說明上帝都看不下去了。”
林迦笑話她:“你倒是挺會開導人。”
“旁觀者清。”
……
林迦約了一個體檢。
其實這些年她有定期去醫(yī)院復查腸胃。
腸胃炎是一個原因,另外的可能不可能的遺傳因素是另外一個原因。
從門診出來。
手上是醫(yī)生確認沒什么大問題只需要正常作息飲食的報告單。
她松口氣。
其實每次體檢問題都不大,醫(yī)生也不止一次告知過這不是什么遺傳疾病,基因遺傳畢竟是極小概率事件,是她總抱持一種悲觀心態(tài)。
只有一次一次拿著常規(guī)的體檢報告的那一瞬,她的內(nèi)心才是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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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走廊人流密集。
林迦在電梯廳等了會兒電梯遲遲沒能進,索性走樓梯下去。就這么在過道里遇見跟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