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敷衍應一聲,把桌上的飯菜往他跟前推:“快吃吧,冷掉了要。”
他盯著盒子里新鮮的菜色,挑眉:“特地做的?”
林迦抿抿唇:“做多了,吃剩了。”
說完走到別的地兒去,生怕他做些不該做的,說些不該說的。
說她避如蛇蝎也不為過。
裴異提唇,剛要逗逗她,吳恒剛好進來送剛才的會議資料,“老板,研發部說要出去夜宵問你去不去。”
裴異把目光丟在已經走到窗邊的人身上,本以為他是在征詢林小姐的意見,結果片刻后目光收回——
“不去,你們玩。”
吳恒目光在倆人之間遲疑打量之后頷首:“……呃,行。”
回去的路上,裴異支額開車,林迦在副駕百無聊賴看窗外風景,璀璨路燈在漆黑天幕拉成數條金色燈帶,城市的繁華在倒退,前方還有不盡繁華。
林迦托著下巴,不小心也能碰到臉頰腫處,微疼,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徹底消掉。
她琢磨明天上班要去見的客戶,喜歡什么,約在公司還是咖啡店;又想到白天傅恬的那一巴掌,自己有點吃虧,臉疼,手也疼;還在想她跟裴異現在到底算什么,男女朋友還是關系還不錯的室友,她自己到底又是怎么認定這種關系的……
半天下來腦子混混沌沌,終于開口:“你剛才應該跟他們出去聚餐的。”
他好笑望她:“為什么?”
“人不都需要交際的嗎?”
好像除了徐進遠,他身邊就沒什么朋友。
“那你呢?”
“我當然也需要,剛在你辦公室還有人跟我約飯。”
在他面前,她總有一種不想居于下風的傲氣。
他挑眉:“男的女的?”
林迦不告訴他,又轉頭看外面。
裴異笑了笑,薄唇壓成一條筆直唇線。外頭照進來的燈光忽明忽暗,掩飾住那沒忍住的晦暗的情緒。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可怕。
一旦遇上她的事便容易被情緒操控,偏執,陰暗。
車載音樂緩慢流淌。
旁邊的人根本沒意識到他情緒的變化,像個小女孩一樣趴著看窗外。
裴異輕慢揚唇:
“沒意義,我跟他們平時也不往來,我去了,他們反而會不自在。”
另外,他不喜嘈雜的環境,也不想帶她過去坐在那里,接受那么多雙異性目光的打量和窺視。
再者——
這段時間公司里一堆焦頭爛額的事,她對他冷淡、愛搭不理,他便低眉順眼,盡量不惹她生嫌。瞞著她租下這套房時就該料到有這一天。
今天她主動打破這層隔膜,他又怎么可能錯過這一晚上的時間,滿腦子都是跟她在一起,就兩個人。
車子平穩快速抵達小區負一層。
下車,上樓,開門。
兩人一直沒說話,氣氛沉默的可怕,林迦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他已經進了隔壁那房間,甚至關上門。
林迦:“……”
短暫靜默片刻。
林迦無語失笑,這飯是白送了。
都立春了,溫度還沒有一點上升的跡象,外頭帶進來的寒意遲遲無法消融。
林迦放了熱水打算泡個澡。
剛才車里的時候林嘯突然給她發消息說自己來北城了,林迦當時沒回,平時玩笑開多了沒正形,林迦當他這句話也是開玩笑,現在泡在熱水里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他似乎問過她北城這邊市場怎么樣類似的問題。
林嘯高考沒考好,念了個大專,學的計算機,也沒好好學,專業知識接受了個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