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算相安無事的過。
除了偶爾說兩句不著邊際的話逗她,再就是執意要跟他一起擠在一張床上睡之外,還算太平。
就是在林迦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之前,不知道是做夢還是他真的在她耳邊說話。
林迦好像聽到一句“離他們遠點好不好”。
林迦睡意太重了,眼皮子根本掀不開。
嘴巴張了張,沒意識的問了句:“......誰啊。”
“沒事,睡吧。”
耳側有潮濕的觸感,是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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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迦這一覺睡地太沉,以至于喊醒她的是來查房的護士。
而此時,她正睡眼惺忪跟一臉莫名其妙的護士對視,直到裴異從洗手間內出來,朝護士揚了揚自己的手:“病人是我。”
護士當然知道病人是誰,這個時候才沒忍住笑了笑:“您對您女朋友真好,昨晚睡沙發了吧。”
“沒有。”他難得耐心跟一個陌生人解釋,“我也睡床。”
沾了水的黑發還是潮濕的,比平常看起來更為漆黑,軟趴趴地搭在額前,看起來整個人都要柔和很多。
護士臉一紅,職業素養讓她沒再搭話,而是跟他確認了幾個醫生開單的檢查項目,然后告知檢查室樓層方位,完了帶上門出去。
林迦盡量平靜的捋好頭發,下床。
經過他身邊時,無視他一臉的笑而不語,硬著頭皮問:“剛剛碰水了?”
“嗯。”
說完提唇:“沒辦法,一個人時總要自食其力。”
林迦頭大:“你可以叫醒我的。”
她睡覺應該沒那么死。
“叫了。”他無奈近乎控訴道:“另一只手差點又被你打折。”
“胡說!”林迦才不信,人在睡著時確實沒什么行為意識,但是暴力襲擊這種事她不可能干的。
他盯著她樂,林迦便知道他又在逗她。
洗完弄完,林迦陪他去做檢查項目,兜兜轉轉幾個樓層。
最后在裴異做最后一個檢查林迦在外面走廊坐著等時,碰到了同樣來做檢查的傅恬。
預想中劍拔弩張對峙的場面沒出現,傅恬在得知林迦在這里的原因后,問了句裴異現在怎么樣,得知沒什么大礙后,她扯唇笑了笑:“我今天做完檢查就出院了。”
林迦抿唇,這會兒說什么恭喜康復的話也有點太客套官方。
她也不見得樂意聽。
“其實我到今天也還是不理解他為什么非你不可,愿意不抱希望的等這么多年,你好像也沒優秀到那種程度。”
她用相對平靜和苦澀的語氣說出來這句話,聽著不甘心,實則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像是兩個不太熟但認識了好多年的朋友,在平靜揭露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的時候,那種千帆過盡后的云淡風輕。
林迦不由得也對她放松了幾分警惕,“這你可能要去問他。”
傅恬盯著她看半晌,笑了,“看來蕊蕊說的很對,被愛真的很有底氣。”
說完松口氣:“祝你們幸福的話我說不出來,就這樣吧。”
“哦對了。”
走了兩步的傅恬回過頭來:“你要真想跟裴異在一起,他父母那還是道關,雖說他不在乎,甚至不惜跟他們決裂,但你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為了你落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吧!”
走廊里不斷有病患涌進,逼仄的過道逐漸變的擁擠,傅恬穿著寬松的病號服在那擁擠的人潮里顯得異常清瘦單薄,林迦一直盯著她看,直至那道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林迦說不上自己什么感覺,好像松了口氣,心里卻很空。
高中時,她還很喜歡傅恬,成績好長得好性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