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八點下班。
下班后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里找到啃飯團就礦泉水的自家堂姐，林迦。
他嫌棄的捻起那飯團的包裝紙看一眼：“這就是幾天前吃飯不讓我付錢要接濟我的林大善人？”
林迦翻了他一眼：“奶奶明天來北城。”
她剛給老林訂的那酒店取消了，自己重新給他們網上訂了兩間，雖不是五星級酒店，但比起那快捷酒店是要好上不少了。
而且自打去年底把錢還清后，她確實不太富裕，裴異那還有分期呢。
林嘯震驚，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奶奶？一個人？！”
“用點腦子。”林迦喝了口水，把瓶蓋擰上：“上次問你還說奶奶挺好，她老人家前段時間在醫院確診阿爾茨海默癥了，你爸還有我爸媽帶她來北城找一位老中醫，說是那位老中醫口碑不錯，我今天請假就是去排隊掛號的。”
林嘯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林迦看一眼就知道家里人肯定沒告訴他。
也是，她這也還是昨晚老林才聯系的她，“對了，你現在工作找到了，跟沒跟大伯和大伯母說你來北城了？”
“沒。”林嘯喪氣，自己也去冰柜里拿了瓶冷藏的水去結賬付了錢：“本來打算過段時間有了假期回家一趟的，我上次從家里出來，奶奶還說讓我多回去看看她，要給我烙玉米餅呢！”
林嘯是奶奶帶大的，從小便跟奶奶感情好。
皮是皮了點，挨了不少打，老太太拎著拖鞋底，滿大街喊打喊罵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但這些相比較起血緣親情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林迦看了他一眼，安慰說：“聽我爸說，現在還算是早期，而且意識清晰的時間占大多數，干預的越早越好。”
“嗯。”
“吃飯團嗎？這個香菇雞肉的還不錯。”林迦有點后悔來告訴他這個消息了，看他這個狀態，她很有負罪感。
林嘯抬眼看了看她，垂眼：“我想吃三文魚的。”
林迦：“......”
-
回到家，裴異還沒回來。
林迦找了個中藥包泡腳，一邊低頭把掛號信息給老林發過去，順道囑咐他們多帶幾件衣服，北城這邊平均溫度要比南城低不少，抹臉的霜也要帶，這邊太干了，不如南城水土滋潤養人。
想了想，又把后面半句刪了，說過來買就行，省得帶著重。
剛發完，裴異回來了
林迦放下手機，抬眼看對方，“喝酒了？”
他扯唇：“狗鼻子？”
算不上“狗鼻子”。
因為他確實喝的不少，本來空氣中全都是溫暖苦澀的中藥味，他一進來，被寒意卷裹的酒精味侵占了大半。
喝了酒，那張線條流暢鋒利的俊臉，會不如平常時候的冷，林迦下巴朝廚房那塊指了指：“冰箱里還有半罐蜂蜜，用溫水沖泡，不知道解不解酒，但喝了會舒服點。”
他脫了外套丟在一旁沙發，自己則坐到林迦邊上位置：“晚飯吃的什么？”
嗯......林迦發現自己鼻子也不太靈敏。
就比如說，剛剛進來的一瞬她就只聞到了酒精味，但現在裴異湊近了，她居然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水味。
應該就是那種不小心被噴了香水的人碰到的那一點淡香。
但近了依舊能分辨出來，是一款女士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