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原本是一種很高尚的東西,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又像是沉重的枷鎖。
她的本意是讓我安心,不必有任何顧慮,但正因如此,我才會覺得這份承諾過于沉重,我是否有資格去接受歷飛花的付出?
但我相信人總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發生各種各樣的變化,多少人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可最后也沒經得住時間的考驗,繼而選擇相忘于江湖。
或許歷飛花說這句話只是想讓我離開的時候沒有顧慮,日子久了,這份剛剛開始萌芽的感情,自然就會被時間磨滅吧。
回到酒店里。
王長海還沒有睡覺,或者是已經睡醒了,畢竟傷勢嚴重,又怎么能睡得踏實?
詢問了情況后我點燃一支煙,連續抽了幾口,嘴里盡是煙草的苦澀味。
王長海扶著床頭爬起來,緩緩走出臥室,先是撥開窗簾看了眼外面安靜的城市,然后坐在沙發上問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有心事?”
我還沒想好怎么和王長海解釋,如果告訴他我準備跟胡明月離開長安,那他會不會覺得我的舉動就是欺師滅祖?這老家伙看似很堅強,其實心里脆弱得很,尤其是剛被石玉斷絕師徒關系,我真不忍心再讓他受刺激。
一支煙連續抽完,我走過去挨著王長海坐下來,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兩根拇指快速環繞著,思量許久之后,我才試探性地說道:“師父,石玉已經跟你斷絕師徒關系了,那你以后會怎么看待你們之間的關系?”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也想笑話我?”王長海咂咂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我被掃地出門那是我沒出息,怪不了別人,師父永遠都是師父,就算她不認我這個弟子,我也一樣把她當成師父。我這輩子很難再有進展了,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將來有一天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不僅是給我長臉,同時也給你自己長臉。”
“那如果我和石玉的敵人學武功,你會不會揍我?”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揍不死你!”
“……”我瞬間無語。
王長海見我面露難色,渾濁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猜疑,接著又說:“那得看是誰,要是對方真的能幫到你,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什么都不知道。”
“是胡家胡明月。”我脫口而出。
王長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傷勢作痛,這才又按住胸口強行憋住笑意,“真要是那個女人,那我就舉雙手贊成,可你這牛逼吹得也太大了,你知道胡明月的實力有多恐怖嗎?她為什么要幫你?我沒教你武學,你倒學會我吹牛了。”
我說是真的,胡明月親口對我說的,她說如果我愿意跟她走,她就教我本事。
王長海見我一本正經,這才露出嚴肅的表情,“她真是這樣說的?”
我重重地點頭。
“那你還猶豫什么,趕緊跟她走啊!能跟她學本事,絕對是你小子的榮幸。”王長海比我還顯得興奮,口水沫子噴了我一臉。
我滿臉嫌棄地抹了一把,“胡明月和石玉是敵對勢力,我這不是怕你夾在中間為難嗎?再說了,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都不清楚,我可不想最后成為武林的公敵,到處被人追殺。”
王長海一巴掌拍在我頭上,滿臉鄙夷道:“你要能成為武林的公敵,我睡著都能笑醒!能成為武林公敵的人,少說也得是站在武林巔峰的強者了,你小子要是能達到那種高度,不僅是給我爭光,你們家祖墳都得冒青煙!再看看你現在,就算你想做個壞人都沒人鳥你,這是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
話糙理不粗,王長海的話貌似也有點道理啊。
王長海繼續說:“你現在首先該考慮的問題,是怎么提升自己的實力,如果你確實沒有學武的天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