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告老還鄉(xiāng),熬一熬很快的。
徐震并無被當(dāng)牛馬的覺悟。
府尹大人上任當(dāng)天,便事事交給他處理,這是何等信任。
徐震感恩戴德,認(rèn)為羅辰是能干大事的,行事風(fēng)格真的大氣。
于是,一直到午后京兆府難得清閑,除了徐震陷入自我感動,其他人都看明白了。
府尹大人不是來當(dāng)官的,亦不是來渡金的,他是來度假的。
晌午剛過不到半個時辰。
京兆府衙前。
一名衣衫破爛,面黃肌瘦的男人,正堅(jiān)定立于衙外,用力敲擊登聞鼓。
沉悶響聲傳出半條大街。
本因天氣炎熱,大街上無精打采的行人,紛紛打起精神跑來京兆府衙前湊熱鬧。
“又是你?”
府衙中,兩名衙役到走門外,一眼認(rèn)出擊鼓的百姓。
“大人,還請為小的做主。”那人跪下,不停的磕頭。
兩名衙役為難,一人想要驅(qū)趕,被同伴攔住。
“四周的百姓都看著,先帶進(jìn)大堂。”
他聞到男人身上散發(fā)的陣陣惡臭,強(qiáng)忍不適的勸阻。
“但這事牽扯到……”
“閉嘴,此非你我該管的,帶人入堂,我去稟報(bào)大人。”言罷向后衙跑去。
“大人,大人……”
衙役快步跑到后衙,然后愣住。
自家大人雙手交疊著枕于腦下,后背靠著大椅,雙腿則搭在用來放公文的案幾上,瞇著眼睛哼著小曲。
就這模樣,貪官污吏的氣質(zhì)幾乎占盡,敢管牽扯到通天人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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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羅辰不動聲色的收回雙腿,不善的看向打擾他休息的衙役。
“大人,外面有人擊鼓鳴冤。”
他早聽到前面?zhèn)鱽淼墓穆暎瑓s未想到是擊鼓鳴冤。
這種事情,想推都推不掉。
若是通判還在,對方掌管刑司,根本不用他操心,可惜于海提前涼了,他只好親自上陣。
心中迫切希望朝廷趕緊任命一名通判,好為他分憂。
“走吧,去前面看看。”
“大人,官服。”
上堂必著官服,這是規(guī)矩,否則傳出去被那群御史知道,定要彈劾他一個有損朝廷威儀之罪。
那群御史言官們天天正事不干,就盯著朝中文武挑毛病,看誰都透著審視。
便是太子那等人物,有時都會頭疼,羅辰不想自找麻煩。
到后院換好官服,像模像樣的來到前面大堂。
“府尹大人到,升堂。”
“威武……”
羅辰端坐大堂,身后站一名小吏,堂下兩側(cè)各有一排衙役,拄著木板砸地,營造官府威嚴(yán)的形象。
羅辰嘴角抽動,絲毫沒覺威武,只覺耳中聒噪。
羅辰淡淡開口:“堂下何人?欲狀告別人。”
“回大人,小的叫李三,要告皇城孫氏商行的掌柜孫錄。”
“原因。”
“小的本是金州李家溝村民,半年前我李家溝因一場大雨導(dǎo)致山石滾落。
亦因此從山中沖出大量金沙,李家溝發(fā)現(xiàn)金礦的消息不脛而走。
便在幾天后,孫氏商行的掌柜帶人屠了李家溝全村,只有小人在逃命時滾落山下,僥幸逃過一命。
接連三個月,一路行乞來到皇城,還望大人為李家溝一百零八條枉死的性命做主。”
百姓一腦袋磕在堂上,聲音陣陣顫抖。
羅辰表情淡漠,既無同意亦無憤怒,只是輕蹙眉頭:“為何不在當(dāng)?shù)貭罡妫炊仙缴嫠艿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