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十八阿哥也沒開口啊,自己怎么還幻聽了?
還聽到那么些大逆不道話?
可任由他怎么努力,喉嚨也像被只無形大手扼住了般,根本說不出一點兒。
剛被介紹完,知道這是他裕親王伯家的保泰堂哥的胤祄眨眼:[他他他怎么了?借銀無所覺,還款肉肉疼,心疼到結(jié)巴了么?ε=′ο`*唉,說起來這也是個憨憨。]
[因為裕親王伯病重,八哥常來探望、表現(xiàn)優(yōu)異。不但裕親王伯臨終要對弟弟夸夸夸,這個哥們兒也對八哥充滿了好感。就很四哥的眼中釘了不是?偏他還不懂低調(diào)做人的道理,雍正二年就被削爵了。]
[罪名是康熙爸爸三年孝期未滿,他當(dāng)侄子的居然飲酒作樂大不孝。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重點在迎合廉親王上呢?可憐一代龍子鳳孫在困頓中離世,享年才四十九。]
保泰大怒,就想問問胤祄再搞些什么妖言惑眾的東西。
結(jié)果問不出來,根本問不出來。
倒把自己給憋的,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了過去。
胤禛無奈,趕緊暫停了今日活計。跟老八兩個一左一右把人架上馬車,往宮中找太醫(yī)去。
當(dāng)然找太醫(yī)是次要的,主要是帶這家伙去面圣。
好好討論下,以往只能他們爺幾個聽到的小十八心聲,怎么保泰也能聽到了。該不會……
貿(mào)然懷疑皇阿瑪操行非孝子所為,但迄今為止,只有他們父子才能聽到小十八的心聲。
醒來就在昭仁殿,并被仔細(xì)科普了一遍的保泰懵。
反復(fù)撓頭,不停踱步。反反復(fù)復(fù)念叨著:“長生天啊!這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侄兒讀書少,汗阿瑪您可別騙侄兒啊。天降輔星,娘欸!”
“這也就是無法與外人言,否則誰敢說天命不在咱們大清?”
“有十八阿哥在,汗阿瑪必能趨吉避兇,掃蕩敵寇。使咱們大清千秋萬世,國祚綿長。”
康熙笑著揶揄他:“這可不是你小子問胤祄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時候了?”
保泰漲紅了一張俊臉:“那,那不是驟然聽到,有些難以接受么。誰能想到,汗阿瑪之后,繼承皇位的竟然不是太子二哥而是四哥啊?他還……”
守著自家皇帝親叔,保泰立即大了膽子:“他還那么小肚雞腸,竟借故削了侄兒的爵啊!”
“汗阿瑪最知侄兒忠孝,斷不會對您有任何不敬,該是應(yīng)在后面那點上。但天可憐見的,侄兒雖與八哥親厚,卻是扎扎實實的皇黨來著,一心一意擁護汗阿瑪與汗阿瑪指定的繼位之君。”
為取信于康熙,保泰當(dāng)場賭咒發(fā)誓。
原本的軌跡如何不論,現(xiàn)在都明牌了,康熙還是對自己有一定信心的。
但凡他穩(wěn)得住、太子想得開,這江山傳承就不會再有任何變數(shù)。
他現(xiàn)在只想弄清楚:以往都是自己跟老大到十七的這些皇子能聽到十八心聲,現(xiàn)在怎么還又多了個保泰?
是因為保泰是他侄子,還是因為他也循著滿洲舊例喊他汗阿瑪?
若是前者,海善他們是不是也能聽到?
后者的話,雅爾江阿他們呢?
對此,保泰也沒有絲毫頭緒。
他此番沒有隨扈塞外,圣駕回鑾后又趕著他微恙,告了幾天病假。才稍稍好一點,就急忙來還國庫欠銀。
結(jié)果好巧不巧的,就聽到了小十八的心聲。
不知道什么規(guī)律,也不懂什么原因。
只當(dāng)自己大白天的活見了鬼,結(jié)果越著急越喊不出來,還生生把自己給憋昏過去了。
現(xiàn)在想想,他還臊得慌呢。
康熙與諸皇子:……
得,從他這兒是找不出什么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