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公子。”

聶云若的聲音柔和，她向林帆深施一禮，眼波流轉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林帆的嘴角勾起一抹溫煦的笑意，語氣輕柔地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蘇婧雪在一旁點了點頭，轉身去辦理林帆吩咐的事情。

在鎮江口，夜幕低垂，一行身著素白喪服的人群沿著街道緩緩前行，沒有敲鑼打鼓，只是默默拉棺前行，朝城外走去。

“這是哪家大晚上出殯啊。”

“是啊，也不怕嚇死人。”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小心惹禍上身！”

……

按聶云若的意思，葬禮上沒有過多的儀式與繁文縟節，一切從簡，所以整個流程很快就完成了。

處理完張宇的事情后，林帆御劍而行，帶著聶云若出現在鎮江口一處陰暗潮濕的貧民窟上空。

林帆俯瞰著下方污穢不堪的景象，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就這里嗎？”

他對鎮江口的環境林帆不是很熟悉，所以詢問身邊的聶云若。

聶云若鳳眸微斂，眼光掃過下方，點頭確認：“沒錯，就是這里。這個地方都是一些乞丐流氓，魚龍混雜，少一個人，多一具尸體，都是常有的事情。”

林帆目光落在聶云若的側臉上，心中對這個女子又有了新的認識。

明明可以用火輕松地將王任峰的尸體化為灰燼，但是聶云若卻選擇了這種比較費勁的處理方式，就算王任峰死了，他的尸體也要在這骯臟的地方接受懲罰。

當然，林帆并不反感聶云若的做法，他殺的人也不在少數，對待仇人，他向來不抱有什么仁慈之心。

這里，是鎮江口最骯臟、最喧鬧、最混亂的地方。與鎮江口其他地方的繁華景象形成鮮明對比，這里的一切都透著破敗與頹廢的氣息。

狹窄曲折的街道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廢棄物，蒼蠅在腐爛的食物上嗡嗡地飛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污水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肆意流淌，映著昏暗的燈光，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

破敗的房屋低矮擁擠，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木板門窗腐朽不堪，有的甚至已經脫落，從外面就能隨意看到房間內部的景象。

路的兩旁，衣衫襤褸的乞者或蹲或臥，無精打采地望著來往的人群。沒有叫賣的貨郎，沒有燈火通明的商鋪，只有死一般的絕望。

幾個衣著骯臟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著，希望能找到一些值錢的東西。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路邊覓食，不時發出幾聲哀嚎。

但馬上狗叫聲就戛然而止：“嘿嘿，今晚有狗肉吃了。”

“快走，別讓這畜生主人瞧見了。”

……

聶云若把提在手上的麻袋解開口子，猛地一抖麻袋，王任峰的尸體便筆直地從空中墜落。

林帆用靈力護著尸體，使其落地時不至于摔得四分五裂，但仍舊在地上彈了兩下，才最終靜止。。

盡管如此，落地的聲響還是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

大多數人只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發現是尸體后，便迅速移開視線，仿佛看到什么稀松平常的事物一般。

這種景象在他們眼里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不對，剛剛那個東西好像是……”

一個穿著破洞衣裳的男子輕聲低語，說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具尸體上。

他坐的位置正好對著尸體的嘴巴，而尸體口中的一枚晶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晶石的模樣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尸體的嘴巴里居然咬著靈石！

發財了！

破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