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雨水感興趣，趙便詳細解釋了布匹的來源。原來她的舅舅在齊魯省的第一毛紡廠當廠長，齊魯省是中國的主要布料產(chǎn)地，即便全國范圍內(nèi)布料緊缺，獲取一些布匹也是輕而易舉，足夠能供應供銷社。

這……

何雨水頓時無語。是外地的啊！

這樣一來就沒戲了，為了幾塊布，她總不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外地去進貨吧？她只能尷尬地搖頭。

趙也很無奈，她很想幫助何雨水，但家里唯一能和布料扯上關(guān)系的就是她舅舅。

雖然沒成，但何雨水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接下來的兩天，每天都還有人風聞而來想要買布，但由于消息太晚，供銷社的存貨早已清空。

主任趙小山也終于出現(xiàn)了。他前兩天聯(lián)系了在北京的許多戰(zhàn)友，可惜有能力弄到布的屈指可數(shù)，而且價格極高，大量采購幾乎不可能。無奈之下，他又寫了好幾封信給外地的戰(zhàn)友。

然而如今的通信速度實在太慢，往返一次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都已經(jīng)十月份了。

聽完趙小山的說法，何雨水也有點失望。但隨即她想到了趙……之前的話，決定再征求一下趙小山的意見。于是，她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趙小山聽說要去外省進貨，也有些不解，一個小供銷社何必興師動眾。但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他想到眼下整個四九城布料短缺，各個供銷社都缺貨，不如聯(lián)合幾家供銷社一起去采購，回來大家平分，這樣既提高了效率，又能保證供應。

聽完趙小山的建議，何雨水立刻想到了她的前任領導范新美。然而，趙小山并不認識范新美，于是何雨水決定先去東鼓樓供銷社打聽一下情況。

回到舊工作地點，何雨水內(nèi)心不禁有些感慨。供銷社里，同事們依舊像以前那樣，在柜臺上聊著天、招呼著顧客。一個同事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她，不由驚訝地叫出聲來：“雨水？你怎么來了？”

“雨水，你升官了也不來看我們，聽說你當上了副主任，是不是真的？”另一個同事緊接著問道。

面對同事們的好奇和羨慕，何雨水只好微笑著解釋，當初她受命保密，怕引起其他人的不滿，所以沒有多告別，走得很突然。而現(xiàn)在，她也只能說，自己在一個小供銷社擔任助理，副主任只是一個虛名。

她擔心過于張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幾個同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你是來找范主任的嗎？”

得知她的來意后，同事們才松了一口氣，讓她去敲主任的門。熟悉的辦公室內(nèi)，范新美的聲音傳了出來，何雨水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范新美看到何雨水也十分意外，但立刻熱情地招呼她：“雨水，快坐。”

待何雨水坐下并為她倒了一杯水后，范新美開始關(guān)切地詢問：“雨水，你調(diào)到新單位已經(jīng)一個月了吧？適應得怎么樣？”

何雨水趕緊回答：“主任，還不錯。那里離我家更近，上下班方便多了，而且供銷社的規(guī)模較小，工作壓力也不大，還挺輕松的。”

范新美點頭表示理解：“那就好。你新單位的主任對你態(tài)度如何？適應得好嗎？他還認識你嗎？我聽我的領導說，他都沒使什么勁，你就被選中了，真是令人驚訝。”

何雨水聞言，只能將那次在街頭救人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范新美聽后瞪大了眼睛，驚嘆道：“這也太巧了吧？隨便救了一個人居然是你的頂頭上司的母親？真讓人難以置信，看來你這個小姑娘運氣還真是非同一般呢。”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有關(guān)工作和家庭的話題后，終于談到了正事上。

“主任，你們那邊是否也需要布料？”何雨水問。

提到布料，范新美立即愁眉不展地搖了搖頭：“早就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