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貓緊張之余,又看了一眼隔壁籠子里,那只新來不久的布偶貓。
那只布偶貓此時早以唯他馬首是瞻。
在見到暹羅貓趴下后,立刻十分有眼色地有樣學(xué)樣,也跟著在籠子里趴下,一副乖巧的模樣。
背后蓬松柔軟的大尾巴,還跟著不自覺地甩了甩。
暹羅貓的目光,不由得在尾巴上停留了片刻,才慢吞吞挪開。
暹羅貓此時也在猶豫。
他通過筆記,推斷出了這個怪談中,大部分的規(guī)則。
又靠著對比實驗,判斷出了汗腺在驗證人性留存多少時,起到的作用。
或許,他們此時的身體,的確還是人類。
只是認(rèn)知被扭曲,以為自己的靈魂進入了動物的軀體。
在這個怪談中待的越久,他們認(rèn)知受污染程度越高,軀體就會逐漸的,越發(fā)趨向于動物。
直至最終徹底成為動物。
例如,暹羅貓和布偶貓身體上依舊存留著大量的汗腺,證明他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動物化。
但是那兩只狗,體表的汗腺卻已幾乎完全退化,就和普通的狗一樣,需要靠著舌頭來排汗散熱。
他們已經(jīng)徹底從人類淪為了動物,不只是精神上的遺忘自我,更是軀體上的徹底動物化。
暹羅貓不知道,是否該將這些,毫無遺漏地全都告訴布偶貓。
因為,暹羅貓已經(jīng)不確定,忘記了名字的自己,是否還能離開這個怪談了。
倘若真的有誰能離開的話,那絕對是,對身為一個人認(rèn)知最為清晰的布偶貓。
“噠、噠、噠……”
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依舊清晰。
但卻始終不遠不近。
像是只在那固定的一塊打轉(zhuǎn)。
暹羅貓?zhí)岣呔X,等待了許久。
也沒能等到,他想象中的幕后的老板出現(xiàn)。
暹羅貓等得都有些累了,那有節(jié)奏的拐杖敲擊聲聽上去非常催眠,它趴在籠子里,甚至想打瞌睡。
下一秒,暹羅貓又瞬間驚醒——
不對呀,他是人,可不會這么容易犯困。
只有貓貓才懶懶的總是犯困。
暹羅貓猛地站立起來,拍了拍身旁的籠子。
籠子里的布偶貓,正趴著將腦袋擱在了爪子上,也已經(jīng)開始半瞇著眼睛,即將打盹了。
聽到暹羅貓敲擊籠子的聲響,迷迷瞪瞪地轉(zhuǎn)醒過來。
暹羅貓的示意之下,重新振作起精神。
果然怪談之中,處處是危機。
暹羅貓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臉上浮現(xiàn)一抹人性化的謹(jǐn)慎之色。
筆記之中沒有記載這一點,他便疏忽過去了。
看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響,不一定是意味著老板正在靠近。
或許它還有另一種作用,就是使得他們獸性的一面被激發(fā),動物化的程度加深。
暹羅貓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慶幸之色,正好他足智多謀、反應(yīng)靈敏,才沒有讓自己陷入那樣危險的被動之中。
就在暹羅貓暗自慶幸的時候。
忽然從這間房間的入口處,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暹羅貓敏銳地看過去。
就瞧見,入口處探出一只方正的狗臉。
那張臉上滿是溝壑,肉褶堆疊,呈現(xiàn)出一種異樣的蒼老姿態(tài)。
而在狗的嘴里,正叼著一只渾身雪白、毛發(fā)蓬松的小貓咪。
沙皮狗和金吉拉貓?
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暹羅貓并沒有第一時間,將他們認(rèn)定為自己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