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大變,你不覺著奇怪。”
阿木心里嘀咕:“哼,若你知道白婆婆是云攸,你心心念念的發妻,你肯定比尚賢更沖動。”
周卿顏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你曾經不也是為了在乎的人,置生死于度外。”
“不會再有那個人了……”安爍聲如蚊蚋,眸光黯然,清冷如冰。
安爍與周卿顏下朝后,同被傳召去上書房。永德帝卻只見了周卿顏,兩人密談三個時辰,獨留安爍在外候著。
周卿顏時時瞧向上書房門外,肅然而立的身影。任憑雪花落滿身,依舊巍然不動的倔強少年,任徹骨寒氣裹挾他的心。
最終,永德帝以天色已晚為由,并未召見等候多時的安爍。
瑯伯午時來接安爍,等了許久,飯菜已涼,不得不回去重做。如此來回跑了五趟,只望安爍下朝就能吃上一口熱食。
安爍漫不經心地打開食盒,端起一碗粥,熱氣騰騰的溫暖撲面而來。
周卿顏微抿嘴唇,深吸一口氣,將炙牛肉的香氣皆吸入腹中。
安爍眼波微動,舀一勺粥送到嘴邊,輕輕一吹,轉而伸手送到周卿顏嘴邊。
周卿顏別過頭,并不張口,他何時淪落到讓男人喂食的境地?雖然他病重臥床時,安爍曾喂過他,但此時真有一種不可言狀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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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用,別辜負瑯伯一片苦心,留下一些到蕭府再食!”周卿顏垂眸斂目,攏一攏狐裘大氅,手指摩挲著手爐上的鏤空雕花,臉上若有所思。
蕭府,兵部尚書、蕭貴妃胞弟蕭英禮的府邸。
蕭家嫡女蕭思清三年前與周卿顏定過親,之后周卿顏出征、受傷、失蹤,直至他戰死的噩耗傳至京中,蕭家便默認親事作廢,再無人提起,漸漸被人遺忘。
周卿顏任監察史第一日,便來拜見蕭英禮,實在是令人浮想聯翩。
蕭英禮端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絡腮胡中,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他身后肅然站立四個身形碩大的黑衣侍衛,眼神如鷹般緊緊盯著面前的“獵物”。
周卿顏在安爍的攙扶下,慢悠悠踱到蕭英禮面前。
“麟王殿下,御史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蕭英禮起身拱手行禮,略帶敷衍。
周卿顏倚在安爍肩上,一副孱弱病態,故意打趣道:“我這左臂已廢,不便行禮,還望大人莫怪!”
蕭英禮眼光瞬間變得晦暗,坐下時的姿態輕慢而懶散。
安爍小心翼翼攙扶周卿顏坐下,將食盒擱置在案幾上。
“今日冒昧前來,是為了商議與令愛的親事,當年父親與大人定下這門親事,拖延至今實屬無奈,晚輩已向邊疆的父親去信,他過三日……”
周卿顏話音未落,蕭英禮拍案而起,臉色陰沉道:“不可!”
安爍漫不經心地打開食盒,端出一碗粥,舀一勺送到周卿顏嘴邊。
周卿顏旁若無人地吃起來,發出呼呼的吮吸聲。
“蕭大人莫見怪,周大人體弱,一日需多次進食,若不飽腹,恐有暈厥之危。”安爍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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