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如閃電般的速度,迅速地抱起了傷痕累累的安爍,疾速飛出竹陣,幾乎是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阿木的身影,也隨著那黑衣人一道消失。
放箭暗殺云攸的人和救走安爍的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云攸欲追上去,但又顧及到周卿顏的安危,她實在不忍心將周卿顏丟下不管。
與此同時,鄭賀在三十丈開外的落霞亭,等到了永德帝的口諭。
天子的旨意依然令人捉摸不透:云攸醫官為朕煉藥,誤入獵場,情有可原,特赦其罪。
其他人呢?該如何處置?
鄭賀的暴脾氣又要發作,拔出身邊士兵的劍,在亭子的美人靠上一頓亂砍。
有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報:“大人……月巫逃走了……”
“麟王呢?”鄭賀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般呆立當場,臉上滿是震驚和茫然。
“麟王被暗箭射傷,然后又被……擄走了!”士兵吞吞吐吐道。
鄭賀本想將月巫逃走的罪責推到安爍身上,這下可好,天降黑鍋,還徑直壓在他身上。
周卿顏與云攸一前一后走來,他們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氣氛也有些壓抑。
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很近,但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墻,他們的臉上似乎被一層淡淡的陰影所籠罩。
周卿顏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一絲冷漠和疏離,而云攸則緊緊抿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自責和悲戚。
云攸想要向他解釋,為何會故意放走月巫,但周卿顏不想聽解釋,他滿心都在擔憂安爍,
云攸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解釋為何要故意放月巫走,卻被周卿顏打斷:“我現在沒心思聽這些!”
他心里滿滿的都是對安爍安危的擔憂,只想盡快找到安爍,確保他的安全。
這種焦慮讓他心急如焚,內心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表面上看起來,他對云攸的埋怨愈發強烈起來,然而,他又無法真正去責怪她,這種矛盾和掙扎使得他陷入了自責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他自責,不該放縱自己的欲望,為了享受肌膚之親的歡愉,而為云攸渡精氣。若她乖乖在京兆府衙安寢,后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太寵她,由著她的性子胡來,如今這惡果只能他自己來承擔。
周卿顏向鄭賀要了一匹馬,輕輕一躍便跨上了馬背,與方才月巫面前上馬的孱弱模樣,大相徑庭。
揚鞭策馬,一騎絕塵,周卿顏頭也不回地馳騁而去。
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馬蹄聲漸行漸遠,留下一片寂靜和空曠。
云攸在正午日光下縮小的身影,孤單而惆悵。
這是周卿顏第一次丟下云攸,他只是急迫想要去尋安爍,況且他心中憋著一股氣,擔心一不留意向云攸發泄了去,故而獨自一人先行離開。
他相信,憑云攸的身手,絕不會有危險。
鄭賀看著黯然銷魂的云攸,趁她神思恍惚之時,擠眉弄眼示意四個士兵將她團團圍住。
“云姑娘,月巫可是重犯,他逃走與你和麟王殿下脫不了干系,麟王不知所蹤,還請你與本官走一趟吧!”鄭賀肅然說道。
他身后跟著的一群士兵,個個神情緊張,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云攸。
云攸見狀,知道今日無法善罷甘休。她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此事皆由我一人承擔,在陛下面前莫要隨意攀扯麟王殿下?!?
鳳儀宮外,太子和挺著大肚子的太子妃周卿玉俯首跪地,為蕭貴妃求情。
太子心知永德帝疼愛嫡長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