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他慢慢地靠近那個籠子,伸出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冰冷的鐵桿。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抑住了胸口,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他顫抖的手撫摸著囚籠的鐵桿,試圖傳遞給她一些溫暖。
“云兒,別怕!”楊延霖柔聲安慰道,腦袋里卻是在飛速轉動,思索著如何解救云攸。
“云姑娘命在旦夕,我是來為她診治的,還不放她出來。”楊延霖心急如焚地望著安乾,“周大人方才已進宮,想必是為云姑娘洗刷冤屈而去,若云姑娘命喪于此,恐怕周大人與殿下曾經的師徒情誼也就盡了吧?”
楊延霖是懂得拿捏痛處的,他的語氣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提醒,安乾頓感醍醐灌頂。
確實如此,對于安乾來說,周卿顏無疑是他的軟肋所在。他或許不會聽從父皇的命令,但卻必定會聽周卿顏的話。
畢竟從小到大,他都是周卿顏的忠實小跟班,而這種習性也一直延續至今。即使已經長大,他仍然對周卿顏充滿敬畏之心,生怕有一天會被他棄如敝履。
安乾命人將鐵籠從水中吊起,移至平地上。
鐵鏈解開的一剎那,楊延霖都沒管周圍是不是有人看,亦未顧及她身上的惡臭味,便抱住了她孱弱的身子,上上下下地看她。
兩個獄卒捂著鼻子,逃似的手腳并用爬上臺階,很快消失不見。
楊延霖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將云攸裹得嚴嚴實實,抬首吩咐安乾:“去弄熱水和浴桶。”
簡直是癡人說夢?這里是詔獄不是青樓,安乾“叱”一聲,便喚等在詔獄外的小廝進來。
楊延霖輕聲吩咐了小廝幾句,輕拍他的左肩,又投去一個十萬火急的眼神。那小廝手腳并用爬上臺階,一溜煙消失不見。
“云兒,云兒……”
云攸全身發軟,見著楊延霖都不大能回過神來。直聽到他叫了好幾聲,她才眨了眨眼。
人看著雖然沒受傷,可臉上煞白得不見血色,神情也是恍恍惚惚的。
楊延霖攥緊她的手,只感覺她手指冰冷,一時心都有些揪起來,偏還要壓低了聲音哄她:“別怕,別怕,待沐濯后,就不會冷了……”
安乾將云攸安置在“天”字號的單間牢房里,這里曾是關押皇親國戚的上等牢房,私密且干凈。
詔獄斜對面便是濟世堂的分店,這個店鋪還是楊延霖在上次詔獄外救下云攸后,突發奇想開的,想著詔獄出來的人大多受過重刑,命在旦夕,正好可以救人積德。
沒想到今日派上了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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