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官府手里,省的再臟了老娘的手。就你個小兔崽子天天吃里爬外,請請請,我們是做生意的,你當是跑江湖啊,你當是開善堂啊!”逄雪一邊說一邊揪著裴風的耳朵。
“雪姨,疼疼疼!”
裴風耳朵給逄雪擰的有些遭不住,跳著腳來緩解疼痛,逄雪見勢便松了手,手撤開的時候又不著痕跡的給裴風揉了揉,當然,除了裴風能感覺出來,別人是看不到的。
見逄雪松手,裴風也松了口,對少年說道:“這錢袋是你的,怎么處置,還是你來做主。”
“酒錢要付的,但這人身世這般凄涼著實讓人唏噓,左右錢財乃身外之物,扣了酒錢,這錢袋就給他罷。”少
年心地亦是甚好,好在被裴風攔住:“兄弟好心,我心領了,但此事萬萬做不得。”
逄雪無奈的白了猴子一眼,然后把火泄向周圍吃飯的看客。
“看什么看,看好自己的盤纏,老娘今天算是好心當了驢肝肺,你們再被偷了老娘可管不了了,要找錢袋啊,你們去找少掌柜吧。”
說完,逄雪回頭瞪了裴風的后腦勺一眼,便上樓回屋了。
裴風知道自己這個雪姨嘴損心善,當然,也知道她肯定瞪了自己一眼,畢竟都直接點名自己這個少掌柜了。
少年對著逄雪背影做了一揖,然后轉頭對裴風問道:“裴兄為何說此事萬萬做不得?”
裴風一把拉起猴子,帶著少年在門口的空座坐下,然后悠悠說道:“兄臺久在樊籠,不知世事艱難……”
裴風故作高深的說了兩句,自己差點都被逗笑了,但少年卻一臉認真的聽著,這讓裴風尷尬的抓了抓脖子。
“其實啊,順丘雖然繁榮,但是魚龍混雜,難免會出現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的人,這吃喝嫖賭敗家,坑蒙拐騙害人,然后就很容易出現猴子這樣的孤兒,要么是被家里人囫圇賣了,要么是被黑心拐子騙了。這些孤兒的去處,沒一個是好地方,生的俊俏的,賣到紅樓妓館;生的壯實憨傻的,賣去當苦力;瘦小的不好賣,一般低價賣到賊窩,賊窩里的人可沒一個善類,去那第一個月,就要學偷東西,偷不到東西就要割舌頭,越往后還會有別的折磨的方式,最后折磨的沒人形的,就扔街邊乞討,本來是覺得這些殘廢沒用,才讓他們乞討,結果人們對殘疾孩子傾注更多關心,討到的錢反而比那些偷錢的多……然后不想被摧殘的人只能更努力的偷東西。我也不知道猴子多大,也不知道他在賊窩里生活多久了,但他不是真的想當賊,大概就是他這人太悶了,沒人喜歡他……”說到了這里,裴風轉頭掩面,但嘴里卻說:“等我成了掌柜,猴子就是二掌柜,哈哈。”
少年拍了拍裴風肩膀,欲言又止。店內忽然出奇的安靜,不少食客也搖頭嘆息,這種事情,這里的人看樣子都知道了。
“那官府不管么?”少年問道。
這時,裴風肩膀微顫,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旁邊的食客替他開口了。
“官府想管也要有證據啊,多少孩子是說不了話的,多少孩子是被打怕了……”
“說不出來可以寫出來啊。”楊柏好奇道。
“他們連頓飽飯都吃不到,更別說讀書識字了。”這人說完,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另一個佩刀的漢子接過話道:“我就是官府當差的…唉,就像你們說的,賣到賊窩的小孩,第一個月表現不好的,會被割掉舌頭,但第一個月表現好的,就會被當作未來骨干培養,這也是賊患難除的根源,現在的賊窩骨干,也是被賣之人,但因從小被那種氛圍熏陶,他們還能有多少人性呢,還有……嗐!罷了罷了。”說罷,撇下酒杯,棄蓋提壺一飲而盡。
“兄弟,還有啥呀,怎么說了一半不說了呢,這賊窩不會是跟官府有關吧。”官差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