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爍賴在須赤的身上,也悄悄跟上長老們,繼續瞧熱鬧。
他們來到族地中間近千年榕樹形成的樹屋中。
天色已經昏沉下來,八位長老、魏蒼和殷姜圍著石碓里的篝火而坐,搖曳的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映在樹壁上,張牙舞爪地配合著外面呼嘯的寒風,格外陰森可怖。
“魏蒼,你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長老氣得臉色鐵青,猛地拍著大腿咬牙問道?!懊看巫迦嗣爸kU狩獵歸來,都會上交一半的獵物,由族里統一分配。怎么往年需要救濟的時候,族里倉庫中剩余的肉干、果干少得可憐。今年,卻有這么多存貨?”
魏蒼渾身都有些發顫,不承認吧,這么多物資就在族地里,說是失竊的話,那他這個族長何止做到頭了,怕是要被驅逐出去。
可要是他承認,那么別人就會多想,為什么往年的存貨少?有大家伙一起盯著,以后他也沒有任何油水可沾!
“族長,不是你讓我跟大家伙說的嗎?怎么到了長老這里,卻成了啞巴?”殷姜挑眉淡淡地問道。
以前的他是孤軍奮斗,即便住在族里,仍舊感覺像是天空中被風吹得到處流蕩的云朵,心沒有歸處。
如今他有家人,不管是小雌性、崽崽,還是結侶兄弟們,都在替他出氣呢。
祝邦和魏蒼都是謹慎的獸人,他們聯手這么多年,不知道貪了多少物資,族里卻沒有一個獸人察覺。要不是須赤寸步不離地跟蹤,他們仍舊被瞞在鼓里呢。
魏蒼扯著唇角,努力笑得自然,“就像是殷姜說的,我覺得今年天氣太異常了,所以平日里對大家伙要求嚴苛,分發的物資也是定量的,余出來的物資囤起來,就想著入冬前跟大家伙分分的。不跟你們說,也是怕有些族人惦記上,存不住……”
長老們各個都是人精,怎么會不清楚這批物資是被人給捫下來的,而且身為族長的魏蒼還參與其中!
要說族里誰有這么大的膽子,他們想起今天被燒禿的祝邦,心里跟明鏡似的。
只這一年就捫下這么多,那之前呢?但凡想到這里,長老們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好好,你可真是鷹族的好族長??!”
今年馬上迎來大雪,鷹族不易有太大的動作,這件事雖然不了了之,卻在長老們心里埋了一根刺,誰都不想自己辛苦勞作的成果喂了竊家鼠。
散會后,龐源和殷姜并肩走出來,低聲道:“殷姜,你這是跟他們倆對上了?”
“嗯,他們這次不惜拿著鷹族其他族人的生命和辛苦囤積的過冬物資,來設計我。如果我不主動出擊,那么這兩天鷹族將會傷亡慘重,損失也不可估量!”
“他們真敢!”龐源氣得握拳頭,“當初我瞧著魏蒼還算老實忠厚,又在你阿父沒了后真心待你,加上我沒孩子,就對他助力一把。沒想到他貪生怕死,為了利益根本不顧族人死活。祝邦也是,他沒少受過你阿父的恩惠,卻恩將仇報?!?
殷姜剛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空間一陣波動,看到石桌上小雌性寫的紙條,微斂眸子沉默下,低聲詢問:“龐源叔,你就沒想過自己當族長嗎?”
龐源愣了下,苦笑道:“殷姜啊,如果我年輕十多歲,是有這方面的野心。如今不說我這輩子注定沒有親生崽崽,沒有資格競爭族長,就十五級的祝邦,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成為族長的?!?
“龐源叔是銀雕獸人,不管是體格、兇猛程度,那都不是白肩雕能夠比擬的。您是十三級巔峰獸人,如果能夠更進一級,而且黎姑姨母也能給您生銀雕崽崽呢?”
龐源倒抽口氣,“殷姜,這樣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辈还苁翘嵘龖鹆χ?,還是孕育崽崽,那都是很難達成的,需要天賦、實力和運氣疊加。
只要他能進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