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茗承接異能時,城主府歪倒在床上養病的櫻蘭猛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感受著體內的靈力,竟然空蕩蕩的一絲都不剩,就像是她被賦予圣雌身份之前,那種弱小無力。
怎么可能啊?她坐起身來,再次細細感受著。她苦心經營地從雄性身上汲取靈力而修煉的丹田,竟然憑空消失了!
櫻蘭臉色煞白,沒有異能的她,怎么可能再拿捏別人呢?
如今她是城主夫人,看似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她跟新巴貌合神離。她霸占著城主夫人的位置,對著新巴吆五喝六,只要新巴不想變傻,就必須乖乖聽她的話,提供給她優渥的生活條件和地位。
平時她作威作福慣了,家里的雄性們都被她得罪個光。現在她沒有了異能,甚至連圣雌都不是了,只能依靠著雄性們生活。
櫻蘭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自己今后的日子,該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擁有過再失去,這種感覺比殺了她還難受。
相聚的時間比較短暫,司爍他們沒有在金獅城多待。跟親友告別后,須赤借了冀涼的異能,傳回了自己的族地。
這兩個來月的歷練,須赤再也壓抑不住十三級巔峰的修為,一舉突破到了十五級,終于到了阿父允許他返回故土的修為。
須赤離開家太久了,但是從家里走出來的路,一直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
角鹿族地在獸世大陸極東,這一片區域景象特殊,山并不是拔地而起,而是倒懸在空中自成一個小世界。
云霧繚繞,景色美不勝收,在這里生活著太多奇特的生物,有能在這些懸空山地上飛行的,也有被困于一方的。
就連鳥雀都五彩斑斕、歌聲輕靈悅耳。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須赤有一陣恍惚,腦海深處痛苦的記憶,似是也重新在眼前掀開。
漫天的血色,各種打斗的聲音,爪子插入肌膚劃出撕拉聲,還有父親嘶吼讓他離開聲,一切好似離得很遠,又如同剛剛發生般。
司爍傳送到他身邊,笑著抱住發怔的他,“須赤,你是在想阿父嗎?”
須赤難得有些脆弱地回抱著她,蹭了蹭她溫軟的頸項,“嗯,其實關于他的記憶,我記得不算多,已經很模糊了。”
獸人們的傳承,是大腦自動的抽絲剝繭,將適合種族生存的經驗給保留下來,并非是完整記憶復刻。只有一些特別深刻的記憶,會有殘留以模糊的影像傳下去,基本上只傳一代,或者兩三代。
他的那些記憶有些太過痛苦,他輕易不敢回想,時間久了,再翻開時,圖像好似失真了般。
司爍拿出鏡子來,放到他面前:“你看,這是不是你阿父的模樣?”
獸人們跟父母長得很像,尤其是雄崽崽們,能跟阿父像個七八成呢!
須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記憶中的阿父跟自己的模樣有些重合,不等他再細想難過,肩膀處露出小雌性白皙漂亮的臉,那雙湛藍的眸子比湖水還水潤晶亮。
“須赤,人都要往前看的。阿父泉下有知,看到你帶著我和崽崽們過來,肯定很高興。”
須赤點點頭,笑著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其實離開的時候,我沒想過自己能回來,還這么快就能帶著你和崽崽一起。”
“須赤,你帶我逛逛唄,看看你還能記起來多少。”司爍好奇地看著四周,這里簡直就是仙境。她只有在仙俠片和游戲中,見到過這樣奇特的山。
她還以為那是人們想象的,山怎么能倒著懸浮呢,沒想到自己還真遇上了。三觀有一種裂開重組的感覺。
須赤笑著說:“也好,在極北地區,很多獸人都會游泳。同樣的在我們極東之地,不少獸人是長翅膀的。”
司爍忍不住哇了聲,掩飾不住地興奮:“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