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云州城已稍稍安定下來,鹿滄名騎著一匹棗紅馬,領(lǐng)著三百大乾精兵而來,將百姓給安撫住。
“此事又是因那武陵校尉而起?”。
“真不知那武陵校尉有何用”。
“是啊,自從來了之后,這云州城禍?zhǔn)虏粩啵 薄?
……
有不少百姓皺著眉頭,從最初壓低聲音,到最后毫不掩飾,清晰的落入張觀山耳朵里。
明方臺眼神憂慮,不由看向身旁的張觀山。
“那妖魔道人,為了殺某家真是費盡心思”。
張觀山神情淡漠,自閣樓一躍而下,好似一根鴻毛輕巧落地,回首看向湖邊的廢墟,并不想出言解釋什么。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事確實是因他而起。
“妖魔禍亂云州城,張校尉所行,皆是為了降妖除魔,誰若心中有怨氣,那便將本知州一同算上!”。
鹿滄名眉頭緊皺成川字,眼神氣惱,斥聲大喝的同時,回首看向云州百姓。
方才還喧囂嘈雜的眾人,此刻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縮著脖子,不敢當(dāng)面說什么。
“張校尉,方才的話莫要放心上,知州乃百姓父母官,你若是生氣,便怪我這個知州好了”。
鹿滄名轉(zhuǎn)而又看向張觀山,眼中有些歉意。
“鹿知州,此事某家誰也不怪”。
張觀山搖了搖頭,來到鹿滄名身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語氣平淡的說道。
“待殺了那妖魔道人,某家便會離開云州”。
這一聲雖不大,可卻讓鹿滄名心中一震,他能夠聽到張觀山話中的堅決,要么那妖魔道人死,要么張觀山死!
那話中的殺意,讓人聽的心驚。
靜!此地靜的詭異。
眾人眼睜睜看著張觀山緩緩離去,無一人開口說話,就連鹿滄名都不知要說些什么。
“張校尉,我相信你定能殺了那妖魔道人!!”。
忽而,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鹿佳音坐在一匹棗紅馬上,正朝著他擺手,女子一襲紅裙,臉龐小巧精致,好似出水芙蓉。
眾人看來時,女子面色微紅,眼神卻又甚是堅定。
“嗯”。
不過張觀山只是回頭看一眼,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此地,眼中閃過幾分自嘲之意。
八天徹夜不眠,只為揪出那妖魔道人,不曾想一無所獲。
又想趁著花燈會,喝些酒解解乏,不曾想又遇見這檔子事。
“這云州城,天是不黑,可卻是燈下黑”。
張觀山默默搖了搖頭,眼中神色復(fù)雜。
半刻鐘后,回到分司,去到自己修整的書房,點上一盞油燈,掏出文房四寶,練字修心。
原本還只是妖魔道人,現(xiàn)在好了,玉闌干的妖也來湊熱鬧了。
他何止是在明處,他是整個暴露在妖魔道人眼下,興許早上吃了幾個包子,喝了幾碗粥都能給他說的清清楚楚。
想到這里,張觀山眉頭皺起,心中越發(fā)煩躁,臨摹的字帖不自覺變了味道。
“花月夜,大乾李居士的成名帖,臨摹的不錯,只是張校尉,這殺氣是不是有些重了”。
忽而,窗外傳來一道聲音,張觀山回過神,放下毛筆,撇了眼窗臺。
見青官渡用僅剩的一只手舉著油燈,惦著腳尖,伸著脖子往里看。
二人四目相對,青官渡咧開嘴角,露出不剩幾顆的牙。
“老頭子不才,閑來無事也喜歡練練字”。
“這字帖,殺氣確實有些重”。
張觀山低頭,看了眼自己寫的字帖,緊緊的皺起眉頭。
這花月夜,乃是他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