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武陵校尉來了!!”。
忽而,前堂的學(xué)徒走了進來。
“武陵校尉……”。
王郎中神情微滯,口中呢喃自語。
他見過那武陵校尉,前段時間,云州有一子,中妖魔邪術(shù),其母把他喊了過去,他束手無策,方才去請了張觀山。
可張觀山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雖沒親眼目睹,那武陵校尉本領(lǐng)如何。
可對付妖魔道人,還得是鎮(zhèn)妖司的人出馬,若要他醫(yī)治,只能開些補氣血的湯藥。
想到這里,王郎中正欲說,將張觀山請進來,便見有二人推門進屋。
一人白發(fā)蒼蒼,少了個左臂,一人身材高大,進門還需低著頭,側(cè)著身子方才能進來。
“張校尉,青大人!”。
王郎中瞳孔睜大,猛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先是與張觀山打了個招呼,而后激動的看向青官渡。
“王郎中,好久不見”。
青官渡微微頷首,他的年紀(jì)要比王郎中大不少,當(dāng)年正威風(fēng),名傳附近三州時,這王郎中不過弱冠之年。
“二位大人,可能看出福兒患了何事?”。
林之遙進了屋子,兩手攥緊衣角,聲音充滿了緊張。
“奪魂術(shù)”。
張觀山目光閃動,視線落在年庚福身上,腳下走出幾步,幾個學(xué)徒趕忙把位置讓開,眼神有些怯。
青官渡眉頭微皺,看了幾息后,不由開口夸贊一句。
“張校尉好眼力!老頭子我也覺得,這是血冥教的奪魂術(shù)!”。
這般咒殺之術(shù),最早并非出自妖魔道人之手,乃是一位道修所創(chuàng)。
可由于此術(shù),只可用于下三品修士,實在太過無用,便被正道修士摒棄。
再到后來,血冥教的妖魔道人,撿起了這術(shù)法,將其變得越發(fā)陰險。
不僅能將其魂魄打掉,還能打入一道邪氣。
待這人死后,受那邪氣影響,將會變成一個嗜殺的怪物。
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這道邪術(shù)又出現(xiàn)了!
“王郎中,勞煩你先帶人出去”。青官渡神情嚴(yán)肅。
“此子交給青大人了!”。
王郎中神情嚴(yán)肅,點了點頭,將幾個學(xué)徒領(lǐng)出屋子。
林之遙為了不打擾二人,只得壓下心中的躁動,跟著幾人一塊出去。
“吱吖~”一聲,房門關(guān)上,屋子里僅剩張觀山,青官渡二人。
……
“師父,那斷了個胳膊的老先生是誰?”。
門外,幾個學(xué)徒難掩好奇之色。
要知道就算知州來了,王郎中也只是喊的鹿知州。
私下里,估計是以友人相稱,別的官員更不用多說。
可唯獨見了這獨臂老者,態(tài)度恭敬,一口一個青大人。
“你們這代人,竟是不知青官渡,青大人?”。
王郎中瞥了眼幾個學(xué)徒。
“不知”。
幾人搖了搖頭,更是讓王郎中白眉緊皺,張嘴正欲說些什么,可想了想,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往前看幾十年,云州有一個青衣槍王,名聲響得很,為人正義,公道。
你若遭土匪殺了全家,去報官的話,官府可能以路途遙遠,尋不到人為由不管。
當(dāng)你傷心欲絕之時,這話若傳入青官渡耳朵里。
他會給你一些銀子,讓你好好活著。
你的仇,他替你報了。
想到這里,不知不覺間,王郎中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有些濕潤,似乎是勾起了幾十年前的回憶。
“當(dāng)個郎中,應(yīng)該算是沒辜負青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