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觀山抽刀出鞘,步踏迷蹤,衣袍晃動(dòng)間,一柄殺豬刀隨心而動(dòng),院中狂風(fēng)大做,刀影密布,攪動(dòng)虛空蕩起道道漣漪,橫刀揮斬,引落明月清輝。
琴聲激蕩,刀聲高漲。
李牧漁面色漲紅,雙指血肉盡破,古琴悲鳴,幾行血線化作霧散入風(fēng)中。
若說無名以劍代刀,好似謫仙人,那張觀山舞刀時(shí),似如武仙降世,威武不凡!
“好一個(gè)張觀山!!”。
無名呼吸急促,聲音都在顫抖。
這般天賦,何止是舉世無雙!
那些高高在上的一品高人,在金骨境時(shí),休說勝過張觀山了,有幾人配做其對手?
饒是他,此刻都有些羨慕自己那友人,更是嫉妒詹臺(tái)青。
怪不得詹臺(tái)青親自對他說,無論如何,都要他把張觀山綁回京畿。
這般天賦,日后若不出意外,定能成就一品,凝聚三花,仙人之下無敵,橫掃一世,殺的天下妖魔聞風(fēng)喪膽,還大乾一個(gè)朗朗乾坤!
縱使是那武仙之境,亦非遙不可及!
可惜,他用的是劍。
……
“錚~~!”。
忽而,一道刀鳴聲回蕩于耳邊,無名猛的回過神,方知已過了一炷香,張觀山收刀入鞘時(shí),身影微晃。
“啪啪啪~~!”。
古琴的琴弦,這一瞬盡數(shù)崩斷,李牧漁指尖滿是鮮血,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疲憊,可雙目卻閃爍著明光。
“五年之內(nèi),大儒有望!”。
李牧漁深吸一口氣,心中甚是激動(dòng)。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是儒道,今日先觀無名舞劍,后見張觀山出刀。
鎮(zhèn)妖司武部,都少有張觀山這般心懷正氣之人,琴弦雖斷,可這刀意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勾動(dòng)他胸中一口浩然正氣!
“嘭~”的一聲,李牧漁兩眼一黑,栽倒在桌上,幾息后,傳出一陣均勻的呼嚕聲。
無名頭也未回,知曉李牧漁不過是累倒了。
“張小子,回京畿對你來說,并非一件壞事”。
“此事急不來,過些年再回去也不遲”。
張觀山微微頷首,腳下走出一步,渾身“噼里啪啦~”傳出一陣炒豆子的聲音,以融筋境演練幽精境武學(xué),便這般勉強(qiáng)了。
“此事我就不管了”。
無名搖了搖頭,右手一晃,拿出一枚儲(chǔ)物戒,屈指一彈,將其送入張觀山手里。
“這儲(chǔ)物戒乃我那友人所留,你既得他傳承,我便將其送于你,不過我那友人一生樸素,你也莫要想里面有何物,至多有兩本刀譜”。
“如此便夠了”。張觀山咧嘴一笑,氣血落入這儲(chǔ)物戒,大了一圈后,將其戴在手上。
反正他修行,靠的是降妖除魔,磕命推演功法。
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對他來說并無大用。
……
明月墜落,破曉過去之后,望向東方,一抹魚線白已悄然浮現(xiàn),過了一刻鐘,城中已開始熱鬧起來。
昨天夜里,百姓只覺與往常無異。
除了得知新來的知州,不僅為官清廉,正氣凜然,便覺得云州城無別的不同。
云州城冬天冷,初冬都比得上京畿的深冬。
城中釀的烈酒,整個(gè)大乾都甚是出名,尋常人喝一口,整個(gè)胃里都好似火燒一樣。
一大早,一個(gè)小酒肆便擠滿了人。
這酒肆在云州城很出名,三代人開了得有百年之久,只賣烈酒。
“將這葫蘆給某家打滿”。
埋頭打酒的店家,忽而只覺酒肆的喧囂聲一滯,只有這道聲音回蕩,一抬首,見打酒之人人高馬大,面容威武,不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