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觀山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那啰啰嗦嗦的小道士,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這小道士,雖說太過不自量力,行事莽撞,但著實是有意思,干起事來也是真執著,不過這倒也挺好,此時恰巧派上了用場。
想到這里,張觀山將這張紙收起來,拿起那張記錄經文的紙,仔細看過一遍。
張觀山手捏經文,盤膝而坐,看著被殺豬刀鎮壓,一臉驚懼的鬼嬰,口中輕聲說道。
“莫要害怕,某家這便助你往生”。
鬼嬰本該無靈智,聽不懂張觀山的話,可這時卻好似聽懂了一樣,臉龐平靜了下來,睜大漆黑的瞳孔,一直愣愣的看著張觀山。
“……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云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救一切罪……”。
張觀山將經文記住后,雙目微微閉起,腦海中回憶著張維安誦經時的場景,口中一邊誦經。
道人誦經,聲音空靈清脆,給人一種春風沐身之意,張觀山的誦經聲雄厚,威嚴中不乏憐憫之意。
起初聽張觀山誦經時,鬼嬰面色痛苦,口中不斷發出“咿呀~咿呀~”的慘叫,一縷縷黑氣,自鬼嬰身上飄出,而后如煙絲般消散。
一盞茶后。
鬼嬰沒了聲音,呆呆的聽著經文,口中的慘叫聲,成了輕微囈語。
一炷香后。
鬼嬰兩眼的眼睛,似乎重新有了神色,膚色不再漆黑,而是多了一絲血色。
張觀山雙目睜開,口中誦經聲不停,右手一招,“錚~”的一聲,殺豬刀一抖,騰空飛去,眨眼間落入刀鞘之中。
雖說沒了鎮壓之物,不過鬼嬰卻并未想著跑,更未想著殺張觀山,而是學著張觀山的姿勢,盤膝坐在地上。
一刻鐘后。
“拔領無邊際,慶云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誦經五次,待此次誦經罷了,張觀山再看去時,鬼嬰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皮膚白嫩,膚若白瓷的孩童。
清澈見底的眼簾,正掛著兩行晶瑩的淚珠,雙目靈動,徐徐如生。
此子會被選中以邪術煉成鬼嬰,定是天資聰穎,靈動過人。
想到這里,張觀山眉頭緊皺成川字,心中生氣一股無名怒火。
可惜這么一個好苗子,若是能入鎮妖司,無論是修道法還是習武,日后都有些許成就。
“走吧,若有得選,莫要投胎投的那般急,待某家斬盡妖魔再投也不遲”。
張觀山呢喃自語,說話時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將目光落在煉制鬼嬰的提燈道人身上。
孩童不語,只是愣愣的看著張觀山的背影,不知是沒有意識,還是聽不懂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其身形,正一點點散去。
數息之后,再無蹤跡。
“咳咳~~!”。
幾乎是同一時間,只聽“轟~”的一聲,一股冷冽的殺氣襲來,提燈妖魔道人猛地驚醒,胸口傳來抽痛感。
讓他劇烈咳嗽幾聲,吐出的大口鮮血和內臟碎片。
那一腳,真是險些要了他的命!
同為融筋境,這鎮妖司的武人,實力怎會這般可怕?若真要動起手來,一招便可要了他的命!!
“醒了就行,省的某家給你叫起來了!”。
正想著,一道沙啞的聲音自身前傳來。
提燈妖魔道人渾身一顫,面色變得一片蒼白,不待他有所動作,“咔嚓~”一聲,兩眼一黑,只覺得浪潮般的劇痛感傳來!
張觀山右手探出,五指猶如鐵鉤,死死掐住提燈妖魔道人的腦袋,將